白露不禁心中驚訝,小折的身材看上去更像是六七歲的小男孩。接下來,男人的拳頭就落到了小折身上。白露想要出手,卻被許天齊攬住,示意她再看。
這時白露才發現,那男人的背後隱隱約約有一個長發身影。小折沒有發出聲音,這大概也是“家規”中的一條。白露實在看不下去了,這次卻被江沅硬生生拉住了。
四人退出門外,江沅道:“我以前接觸過經歷家暴的孩子,我們不能做出一些舉動讓那個男人覺得是靈異使然。施暴者是不會相信靈異的,只會變本加厲地施暴。這件事我們必須處理得當,去聯系地方兒童機構。”
鸞鳴搖搖頭,“這巷子裡住的都是烏合之眾,法外之群,哪裡會有人在意他們。再說,這城市裡的兒童機構本來就沒幾個。”
“這就麻煩了,”江沅咬咬嘴唇,“看他媽媽剛才的做法,是在轉移施暴者的視線,她不會保護小折。看小折對待陌生人的樣子,想必是父母訓練的結果。就算聯絡了警方,受害者矢口否認,事件只會不了了之。許天齊,那個靈魂是什麼來頭?”
許天齊搖搖頭,“我看不清,但直覺感受到是一隻魅。”
江沅道:“那我們先不要輕舉妄動,等……”
他話還未說話,男人就推開門一臉晦氣地走到了巷子中,江沅道:“我和許天齊去跟著他,你們倆就在家裡看著小折吧,有異常電話聯系。”白露和鸞鳴點點頭。
江沅跟著那個男人,有了許天齊那條繩子的功勞,他可以全方位無死角地觀察這個男人了。他拿著公文包,襯衫上別著名牌,寫著“文案經理:梁道羽”,目測是個普通的上班族。
江沅道:“我的眼神不大靈,你還看得清那個身影嗎?”
許天齊搖搖頭,“我也看不到了,或許它意識到了我們的存在,自己躲起來了。”
江沅一個哆嗦,心想有東西也在暗處看著自己,就有些惡心,許天齊續道:“這種感覺真是令人惡心,就像張源力那時一樣,像是有東西故意隔著讓我感知不到。”
“果真又和舞鳳有關系嗎?”江沅拿出了幹勁。
接下來的事情江沅也能透過經驗料到一點了。梁道羽就職於一家小小的銷售類公司,做著不起眼的文案工作。時不時要承受比自己年紀小一輪的領導的指責,因為孤僻的性格被同事指指點點。即使在空調裡,他額頭上的汗從沒停過,他用很講究的方格手帕不停擦汗。
人性有一部分很奇怪,受虐者有時也會成為施暴者,這甚至存在於線性的施暴關系中。比如一些受到家暴的人,在停止受虐後,可能出現求虐或者施暴的現象。而梁道羽,長相不錯,事業受挫,無處安放的自尊心全都化為暴力的形式,發洩在毫無反抗能力的家人身上。
“不止這些。”許天齊喃喃道。
這時,梁道羽停下了手頭的工作,對老闆畢恭畢敬地說道:“我出去跑業務了。”說完就走了。
同事們交頭接耳,“一個做文案的,偏要去學銷售,又做不出什麼業績……”
江沅只覺得奇怪,梁道羽這樣孤僻的人,怎麼會主動去做銷售?他和許天齊跟著梁羽道進了一家小區的電梯,電梯門一開,一個穿著暴露身材極佳的女子撲入了梁羽道懷中。
江沅只覺得陣陣惡心,差點在電梯裡直接嘔吐,只聽許天齊輕聲道:“是了,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