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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怎麼這麼晚,不知道下午這時候正忙嗎!”
白梓蕁一到小攤,迎面就吼來了舅母的斥罵。她什麼也沒說,戴上圍裙開始抹桌子。
“我問你什麼你沒聽見嗎!”舅母沖到她面前,揪了下她的頭發。
她深呼吸了一口氣,“今天是爸爸媽媽的忌日,我去了墓地,所以趕回來遲了些。”
“那你就不能先幹完活再去!看你爸媽還管它早不早晚不晚的,不都是一樣嗎,我看啊,你是存心不想來幹活。真是個白眼狼,白白養你這麼大……”舅母聲音尖利,刺著她的耳朵。
白梓蕁告訴自己要忍著,她攥緊抹布,沒有理會她。
“怎麼的,我說的不對是嗎?”
手臂一痛,舅母用鍋鏟打了她一下。她捂著手臂,又被她打了一下。
她知道,這時候她不能反抗,不然會遭到更加狠厲的毒打。
從小到大都是這麼過來的,她已經習慣了。
“哦,對了,你那什麼兼職今天發工資是吧,把錢交上來。”
她忍著疼痛,從口袋裡拿出錢,遞給她。
舅母數了數錢,“就這麼點兒?你是不是偷偷藏了些。”
“沒有。”
舅母把錢塞進兜裡,忽地想起來什麼般,說:“上次你那同學看著挺有錢的啊。她有沒有哥哥或是弟弟啊?”
白梓蕁:“沒有。”她知道舅母要打什麼主意。
“真沒有?”
“沒有。”
“算了算了,趕緊幹你的活吧,真跟你那短命的爸媽一樣,幹活磨磨蹭蹭的,一點都不利索,當自己是千金大小姐呢。”
白梓蕁一下子紅了眼眶,“今天是爸爸媽媽的忌日,請你不要這麼說他們。”
“怎麼了,我就說,就說,不是短命鬼怎麼會————”
“不要說了!”
舅母見她叱她,鼻子裡哼出粗氣,一巴掌甩了過去,“賤丫頭,還反了你不成!”
白梓蕁感覺不到疼痛,喉間一片腥甜,她摔下抹布,沖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