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軒臉一紅:“八字還沒一撇呢,怎麼就說到生孩子了?”
“這都是水到渠成的事,你別不上心。”莊軒的爹板著臉,“最好年底就成親,然後再生七個八個孩子出來。”
“哪需要那麼著急啊?真要生孩子,也不用生那麼多啊。”
“怎麼不需要呀?”莊軒的爹有模有樣地教誨莊軒,“我們可是王室後裔,你年紀輕輕就是中乘上階修士,足以證明我們一支血脈的出眾。當然要多生幾個,更好地延續下去。”
莊軒沒有回應,但是成親這件事,他的確記在心上了。
那年冬天,莊軒和若夷成了親。第二年冬天,他們有了第一個孩子。
門派依然不溫不火,由於一年的告假,莊軒原本的官職也被其他人替下,換了個閑差。王都大小門派再次出現,這次,不僅對創立門派的掌門要求嚴苛,連尋常人加入門派、拜師修行都逐條逐句地寫成法令。
莊軒想不明白,想在朝堂上和國君據理力爭。國君只聽了個開頭,就輕描淡寫地打斷了他,連續幾日都是同樣的情況。
莊軒不願輕易放棄。一日,退朝後,莊軒找到正要離開的國君,問道:“陛下,為何連拜師入門都有了條件?”
國君沒有停留,一邊走一邊說道:“的確是有了條件,那又怎樣?”
“這不是讓人們修行更加困難嗎?”
“法令上有一條寫著,拜師之人需經過修為考核,小乘中階及以上修為才能加入門派,正式拜師修行。你覺得這很難達到嗎?”
“陛下,你這是本末倒置。不拜師怎麼能修行,不修行怎麼會有小乘修為?”
“這是修士的天下,一個人真想修行,總會有辦法的。”國君想到了什麼,放慢了步伐,“莊軒,你拜田生為師時,難道沒有小乘中階的修為嗎?寡人記得你加入墨派的時候,已經突破小乘進入中乘了。”
莊軒連忙解釋:“陛下,我爹是當時王都護衛,我跟著他,耳濡目染學到一些。可是天下人不是都有這個福氣。”
“那田生呢?我可沒聽說他有什麼顯赫的家世,或者師出名門。”
莊軒一噎,正在思考,國君加快了腳步,眨眼功夫把莊軒甩在了身後。
“陛下。”莊軒追了上去,“創立門派看中家世資歷,這無可厚非。只是連拜師都有諸多限制,恐怕不妥當。”
國君臉色陰沉:“怎麼不妥當?難道要寡人把天地之氣均分給所有人才妥當?”
“陛下,當日你以上神的名義許諾每個北國人都能按各人意願修行。為了對付華霄,你親自帶人遊說百姓加入墨派,對於修士從不問出處。現在卻對修行設立層層阻礙,這不是過河拆橋嗎?”
“莊軒!”國君厲聲呵斥,眼裡透著寒光,“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莊軒剛說完話,就意識到了自己的莽撞。惶恐地單膝跪地,額上冷汗直冒:“陛下,是臣失言,請陛下治罪。”
國君居高臨下地看著莊軒,冷冷地說道:“你真的明白那些人想要什麼嗎?你自立門派之時,王都沒有拜師法令,你門下又有多少徒弟呢?”
“是臣愚鈍。”
“愚鈍?”國君輕笑,“你不愚鈍,你是過得太順,自視清高。門派不景氣就關了吧,你在王都過不慣,就再出去走走。反正你那是個閑職,沒什麼用,別當了吧。”
“臣領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