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從一把又一把的長劍面前走過,田生專心致志地挑選著,阿景仍舊心事重重。她突然想到了什麼,停下來問道:“田生,後來莊軒有回信給你嗎?”
田生呆了一下,反應過來阿景所說的事,回憶著說道:“阿景,你是指莊軒問我和墨王之間關系的那封傳信嗎?”
“恩。”
田生老實地說道:“剛收到信的時候,正好是我被白王打傷、整日躺在床上迷迷糊糊的那幾天,所以我回信回得晚了點。不過我把我和墨王在女媧壺中發生的事都詳細地告訴他了,還說了我當時遇到修行的瓶頸。我回信給他也有兩三天了,結果到現在都沒有他的迴音。阿景,是不是我給他的傳音符已經用完了?阿景,我和莊軒到底交換了多少張傳音符來著,我記得挺多的啊。”
阿景若有所思地搖搖頭:“我也不記得了。”
田生眉頭緊鎖,愁眉苦臉地回憶著,忽然慌亂地說道:“阿景,莊軒是不是出了什麼事啊!我們什麼時候才能回王都啊,我很擔心他。”
阿景託著腮思索了一陣,然後無奈地說道:“如果短時間載天山的三長老不能拿下王都,我們估計暫時回不去的。失了王都是奇恥大辱,但是貿然趕回王都,南方好不容易穩定下來的局勢又要付之東流。與其被墨王牽著鼻子走,不如將所有隱患都消除之後再做考量。而且,現在不止是南方各大門派隱約有反叛之心,連鄰國也都蠢蠢欲動。你還記得陽國的曲父嗎?聽說他又帶了一群修士開始在邊境作亂了。”
田生眉頭皺得更緊:“那怎麼辦啊?要不然我先潛回王都去看看?”
阿景拍了拍田生的肩,安慰他道:“王都那邊的訊息已經斷了一段時間了,但是據載天山三長老傳回來的情況來看,王都裡應該是安定的。要不然,墨王的部下不會有那麼多的精力,主動去找載天山弟子的麻煩,與他們在王都郊外交戰。看來,墨王已經是用了什麼辦法將王都的人暫且安撫了下來,這樣一來,三長老他們就更難有進展了。”
田生好奇地問:“是什麼辦法啊?”
阿景聳聳肩:“我不知道。若我知道的話,也就不用對王都的千辰閣那麼頭疼了。不過我想,三長老應該很快就能找到原因了。”
阿景說完,又在武器室中轉了起來:“田生,我們先別想這些了,眼下最重要的是幫你選一把稱心的長劍,讓青望和你酣暢淋漓地打一場。”
田生挑好了劍之後,兩人一起往城外走去。這一把劍是千辰閣的上成武器,劍刃鋒利,削鐵如泥。只是與燧人劍相比,這把劍就顯得有些淺薄了,只追求精湛的技藝而忽略了劍本身該有的厚重劍氣,有形而無意。
不過田生依然心滿意足,對它愛不釋手,站在千辰閣門外寬敞的大街上,就恣意地揮舞起來,還興奮地喊道:“阿景,你看,這把劍多厲害。”
阿景笑盈盈地看著他:“行了,你別在這裡舞劍了,要是傷到別人怎麼辦。走吧,我們現在就去找青望。”
田生一愣,語氣中透出抑制不住的開心:“阿景,你要和我一起去啊?你不忙你的事情了啊?”
阿景假裝嗔怒地說道:“哦?我還說見識一下大乘修士田生的厲害呢,原來你不願意我去看你呀?”
田生絲毫沒有被阿景騙到,將劍收起來,開心地說道:“我哪有不願意,我們快走吧。”
田生和阿景來到南城城郊的山腳下時,除了青望外,那裡已經聚集了十來個修士了。
白王和青望兩人將要比試的訊息,南城中的大部分修士都已經知曉了。這不僅是因為青望這些日子一直在尋找機會向南城的修士請教,白王也時常在人們面前傲慢地提到,他和青望幾天之後會在南城門外進行比試,他不會手下留情,一定會展示出白派的實力,將青望狠狠地打敗。白王並未透露他和青望為何會有這次約戰,但兩個大乘王之間的較量依舊讓人心潮澎湃。
田生上前和青望說了些什麼,兩人便默契地往後退了幾步,然後運氣起勢。眾人會意,默契地後退,給二人留出足夠的地方。這時,有人從阿景身後拍了拍她的肩,她轉身一看,榣音正用一雙溫婉而憂傷的眼睛看著她。
阿景看出榣音有話想要對她說,只是她們周圍全是圍觀的修士。無奈,阿景只能用眼神向榣音示意,二人便往旁邊不遠處的森林裡走去。
兩人走到一處寂靜的地方,這裡沒有了鳥兒的鳴叫聲,反而能隱約聽到劍刃清脆尖銳的碰撞之聲。
阿景不由地尋聲望去,滿眼都是樹林的顏色。
榣音見狀,不由地說道:“阿景,不好意思現在把你叫來。其實我一直想跟你說說話的,只是國君最近把我看得很緊,若不是青望這次帶我出來,我只能一直待在城主府裡,還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夠見到你。”
阿景不在意地笑了笑:“沒事,青望和田生他倆什麼時候過招我都可以看,其實沒啥大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