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生正在慌亂地思索間,墨王的手中忽然多出了女媧壺。女媧壺從墨王手心升起,懸浮在空中。
田生更加慌亂了。他不敢再看阿景的臉色,匆忙地往前走了一步,低頭在腰間的珠櫝袋中胡亂翻找著,一邊大叫著:“你不是想要燧人劍嗎?我現在就給你。”
阿景驚訝地看著田生,正欲開口,卻感覺到一股令人窒息的壓迫感。她轉頭一看,墨王帶著女媧壺正朝著她們三人飛馳而來,面色冷漠而狠厲。
阿景立刻從懷中抽出一根鐵絲,麻利地將鐵絲末端的細繩拔掉,鐵絲便沖著天空躥了上去,發出耀眼奪目的紅光。她再次看向田生,田生已經從珠櫝袋中拿出了真正的燧人劍,手足無措地握在手中。
阿景著急地朝田生喊道:“田生,我們快走,墨王不會再相信我們了!”
田生聽到阿景的話,反而鎮定下來了。眼看著墨王越來越近,下一刻就要沖到他們面前了,田生心一橫,舉起燧人劍,猛然發力,迎面朝墨王揮劍刺去。
燧人劍與女媧壺碰撞的剎那發出強烈的白光,明亮得將太陽的光輝都映襯的平凡無奇了。墨王和田生像是被白光吞噬了一樣,一瞬間,竟連一點影子都看不到了。
千鈞一發之際,青望閃身擋在阿景的面前,運氣將他和阿景兩人包裹住。然而一陣排山倒海的巨力打在他身上,他便徹底失去意識了。
等青望再次清醒過來時,發現自己正躺在地上。阿景坐在他身旁,擔憂地看著他。
他轉頭看了看四周,他的頭頂有一塊凸出的岩石,岩石上方,便是直插雲霄的懸崖。前方五步之遠的地方,同樣聳立著百丈的懸崖。傍晚的陽光透過懸崖之間的縫隙灑下來,已經所剩無幾了。青望雖然不知道他現在身處何處,但明白這大概是個隱蔽的地方,安全的地方。
青望想起身走一走,再把周圍的環境看得更清楚一些,但剛用力將身子半撐起來,胸口就劇烈地抽搐著,疼得他倒吸了一口涼氣。無奈之下,他又躺回地上,疲憊地閉上了眼睛。
“你受了內傷,先休息一下,不要亂動。”阿景想了想,又說道,“如果你不想躺著的話,我扶你坐起來也行。”
青望睜開眼,虛弱地說道:“恩,那麻煩你了。”
阿景雙手摟著青望的肩膀,將他扶起來,背靠著石壁坐著。不等青望詢問,阿景便主動說道:“這裡是瑰山半山的一處峽谷。田生和墨王交手時的力量將你和我推下了山坡,因為有你的保護,我還勉強保持著意識,不過你卻昏迷不醒了。”
青望解釋道:“我剛升入大乘之境,氣息不穩,幸好沒連累到你。”
阿景淺笑著搖了搖頭:“是你救了我。之前我用明燈燈芯發了訊號給南城城主,他們應該會帶人上山來找我們。不過墨王的人也能看到訊號,我不敢保證是石庸的人先找到我們,所以我就拖著你到了這裡。這個峽谷的入口還算隱秘,到了晚上很難被人發現。”
青望臉上有了些血色:“挨過這一夜,我們就下山去。”
阿景又說道:“你昏迷時,我餵了藥給你,等到晚上,你再吃一粒藥,明天傷勢應該會好很多。”
青望微微點頭,問道:“田生呢?”
“不知道。”阿景苦笑,“把你拖到這裡以後,我又冒險回去了一趟。我躲在坡頂遠遠地看了一眼,那片草地上一個人都沒有了。田生怎麼可能是墨王的對手,墨王應該是把他帶走了。”
青望眉頭皺了皺,低沉地說道:“阿景,對不起,是我害了田生。”
阿景嘆了口氣:“我也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田生他總是那麼,那麼……”
阿景想了半天,還是沒想好怎麼說,於是只好又嘆了口氣。
“那把假的燧人劍,是不是國君的主意?”青望問道,但他的語氣十分堅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