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月兩眼眯起,看來寧巍今天不打算輕易放過她了。其實在場的也還有四位女閣主,不過其中一位是另一位男閣主的妻子,另外兩位都已經是生過孩子的婦人。從她們三位的神色來看,她們不僅不覺得寧巍出言不遜,得罪了自己,反而深感贊同。
還有的一名女閣主就是阿景了。她早就從昏睡中清醒過來,此刻精神煥發,雙眼炯炯有神,不知道的還以為她在看戲呢。
寧巍對在場人的反應很滿意,大義凜然地說道:“我們都是千辰閣的閣主,有責任為千辰閣的將來作打算,不能讓千辰閣的前途存在一絲隱患。”
有幾人按捺不住竊竊私語,這讓寧巍氣勢更足,聲音更大地說道:“我不知道千月為什麼會被國君和青望盯上,是否做了什麼有損北國之事。我只知道,既然此事已經發生了,無論起因是什麼,結果都是將我們千辰閣置於險境。千辰閣一向的立場就是堅定地保持中立,從不拉幫結派,從不參與任何外界鬥爭,不需要攀附任何人,或者尋求任何強權的幫助,這樣才是最安全的。只可惜千月似乎並不懂這個道理。”
到最後,寧巍咬著牙惡狠狠地說道:“女人就是誤事,手握大權的女人就是禍害。”
“四閣主,你方才所說的,可有證據?”阿景緩緩起身,平靜地說道。坐在長桌末尾的她,一下子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寧巍愣了一下,說道:“證據?什麼證據?”
阿景耐心地解釋道:“你說是國君和青王的人在調查二閣主,二閣主做了有損北國之事。請問證據在哪裡?”
寧巍得意洋洋地說道:“是我手下的一個夥計聽到的。”
“敢問四閣主,您的手下是如何打聽到的。”阿景寸步不讓。
寧巍強壓著怒意有些惱怒了:。“青王的兩個人,裝作買法器的普通修士,來我那裡探聽訊息。我夥計機靈,看出他們身份非比尋常,等他們走了之後,跟在他們身後偷聽到他們說……”寧巍有些惱怒了。
“所以你覺得你的夥計比青王的手下更機靈?”阿景打斷寧巍。
“你這是什麼意思?”寧巍狠狠地瞪著阿景。
阿景滿不在乎,繼續說道:“你如何保證,你的夥計聽到的不是那兩個喬裝的人故意想讓他聽到的了?,千月如今是千辰閣的二閣主,若她真的觸犯國法,並且有了確鑿的證據,她自然也不能安穩地坐在這裡了。四閣主,你覺得你比國君和青王還要厲害,現在就可以為二閣主定罪了?”
寧巍面色不善,狠狠地說道:“你覺得我是故意編造謊言,來誣陷千月?”
寧巍說完,又氣憤地抬頭,眼神在其餘閣主臉上一一掃過,惱羞成怒地說道:“各位閣主,這個十三閣主為什麼能坐在這裡,大家心裡也都清楚吧。不過大家也不必擔憂,她就是個會說幾句厲害話的女人而已。你們相信我,這兩個人,哪個都不該留在我們千辰閣,更不應該當我們千辰閣的閣主。”
“我並不是你說的那個意思。我只是覺得不應該僅憑猜測,就妄下定論。”阿景無奈地攤手,冷漠地說道“:“我並不是你說的那個意思。我只是覺得不應該僅憑猜測,就妄下定論。四閣主,方才你還覺得二閣主是靠做手腳才能每次考核都拔得頭籌,結果三閣主為她澄清之後,你又立刻承認二閣主技藝超群。我只是略微地提出質疑,你便大發雷霆,還非要拉攏其他閣主,將我和二閣主孤立。四閣主,你才是心志心態脆弱,反複無常,不夠堅毅和沉著。”
寧巍頓時面紅耳赤,全身緊繃,似乎下一刻就要爆發了一樣。然而阿景毫不退縮,雙目銳利,鎮定地與寧巍對視。其他人都緊張地看著這兩人的對峙,不知如何是好。
有人正想出言相勸,緩和氣氛,卻見寧巍突然大笑一聲,整個人放鬆下來,高聲說道:“既然如此,我沒什麼疑問了,這就先走了。”
然後寧巍真的頭也不回、毫無留戀地離開了。其餘大部分的人雖然還是滿頭霧水,但也陸陸續續地起身離開。
等長桌上只剩下千月和剛立起來的阿景時,千月才輕聲叫住阿景:“隨我來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