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霄視線落在他身上,將錦盒微微朝他的方向伸出,高高舉起,朗聲說道:“你,叫商與魚是吧。這錦盒,就賞賜給你了。”
那個修士神情呆滯,華霄舉錦盒的手都有些酸了,他才像剛反應過來似的,匆忙跪倒在華霄面前,接過錦盒,低著頭說道:“微臣商於,謝謝大公子賞賜。”
司澤從千辰閣頂層下來,正準備趁沒人的時候偷偷溜走,卻看見千月獨自一人坐在樓梯盡頭房間的紅木椅上,微笑地看著他,似乎有話要跟他說。
房門大大地敞開著,千月的目光穿過長長的走廊,落在司澤的臉上,顯得格外的脈脈含情。司澤猶豫了下,還是朝千月走了過去。他無聲地關上房門,轉身恭敬地說道:“千月姑娘,可是有事?”
千月嫣然一笑,雙眸中溢位滿滿的誠摯之情,親切地說道:“沒事,沒事。你看你離開王都那麼久才回來,路上肯定遇上不少麻煩事吧。我就是關心你,我們很長時間沒有聊過天了呢。”
司澤身上立即起了大片的雞皮疙瘩,千月這話說的好像跟他很熟一樣。其實他來過這麼多次王都,也在千辰閣停留了不少時間,千月都沒有主動地要關心他一下。如此反常,千月一定另有居心。
見司澤起了疑心,千月也覺得自己似乎表現的過於明顯了,頓時有些懊惱。但懊惱之後,她又自嘲起來,顧忌那麼多幹什麼,還不如開門見山。
司澤對她內心的波瀾起伏絲毫不在意,平靜地說道:“有勞千月姑娘掛心了,在南方的時候確實遇上了些意料之外的事,不過我一切都好。”
千月根本沒在乎司澤說了什麼,只是故作鎮定地點點頭:“恩,那就好。你可能還不知道,你離開的這段時間,華霄和沐馮好像開始懷疑國君是被人謀害的。華霄還去找了你家主子一趟……”
司澤淡然開口:“千月姑娘,此事我已經知道了。”
“哦?是嗎?”千月壓下心中的失落,裝作漫不經心地說道,“那昨日之事你又知道了嗎?”
司澤微微一笑:“不知千月姑娘所說何事?”
千月眉毛一挑:“昨日大殿之上,華霄將瑰山山主的令牌用錦盒裝著要贈給沐馮,結果沐馮拒絕了,好一副大公無私的做派。最後華霄慷慨出手的高山被一個無名小卒佔去了,真是好笑。”
司澤反駁道:“原來千月姑娘是在說這事兒,華霄並不是慷慨之人,他有可能只是想以此為餌,讓沐馮以為有機可乘,等沐馮或者說我們露出破綻之後,再一網打盡。如果沐馮沒有如他所願有所行動,也可以引誘沐馮離開王都,與朝中大臣斷絕來往。再者瑰山雖不是荒涼之地,但與載天山那靈氣充沛的仙山根本無法相提並論。山上還可能有華霄事先安置好的人。”
千月對司澤所說的毫無興趣,隨意地說道:“會不會是你想太多,華霄可能沒有那個意思,就是想犒勞一下自己的兄弟,表現一下兄弟之間的情誼罷了。”
司澤一臉冷漠:“即使華霄真是一片好意,他也沒有資格在大殿上賞賜任何東西給沐馮。”
千月聳聳肩,懶散地說道:“哎。我算是聽出來了,總之不管那錦盒裡面裝的是什麼,沐馮都不會要是吧。所以你家主子一開始就這麼打算的?他就那麼有把握沐馮不會見好就收?萬一你們的人勸服不了沐馮呢?而且,現在看來,你們什麼好處都沒有,這一趟不是白忙活了?”
司澤微微頷首:“千月姑娘不是應該早就猜到了麼,所以才會送那份大禮給我們?千月姑娘,你的心意我已經收到,感激不盡。等我下次再回王都之時,再來報答千月姑娘的恩情。”
千月不知道司澤是不是有意在諷刺她,她怎麼可能猜得到王室之人七拐八拐的複雜心思,想多錯多的道理他們永遠都不會明白吧。不過眼下不是思考這個問題的時候。
“你說什麼?你又要走?你去哪裡?”千月疑惑不解地問道。
司澤遲疑了下,誠懇地回答:“沐馮要去壽南村,我會與他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