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血逆流,真氣失控導致的神志不清,意識渙散。”鳶儀冷冰冰地說道。
青望下意識地望向榣音,從榣音的眼中看出和自己同樣的驚異。
“怎麼會這樣?可有辦法醫治?他什麼時候能夠醒過來?”一旁的阿景連忙問道,她是跟著青望他們一起過來的,本以為田生只是與人在爭鬥女媧壺時發生了沖突,受了什麼傷,如今聽完鳶儀的話,她心中一緊,田生的狀況可能比她預料的要嚴重。
鳶儀思索一陣,不鹹不淡地答道:“我不在演武場,不清楚他經歷什麼了。如今他氣息紊亂,不知何時能醒過來,而且對這種情況,我暫時沒有頭緒。”
阿景心急如焚,又轉頭看向青望和榣音:“三公子,公主,當時你們在場,可看清楚了田生是因為什麼變成現在這個樣子的?”
青望沉著臉沒有說話,榣音一邊回憶一邊急切地說道:“當時好像是田生跟著靈岫堂的弟子一起結陣往女媧壺的方向去,中途碰到了大長老的弟子,然後田生和大長老門下的孔彰交了手,好像是田生勝了。然後田生他們就繼續往前,靠近了女媧壺。”
榣音臉上漸漸浮現出困窘地神情,說話也變得吞吞吐吐:“之後我也看得不太清楚,只隱約知道是田生已經拿到女媧壺了,卻不知為何又突然倒了下去。他身子壓住女媧壺後,演武場的屏障也就消失了。再之後,師父和你就相繼回來了。”
阿景聽了榣音的描述,反而更加疑惑慌張,到底發生了什麼,為什麼她一點頭緒都沒有?她見青望不出聲,便想再問問他的看法,只是還未開口,就有人進了藥室。
進來的人是真仙、曉弘和曉柏。青望立刻迎了上去,也顧不得師徒禮儀,直率地說道:“師父,你來得正好。田生好像是修行出了什麼問題,如今內息紊亂,昏迷不醒。你可否幫他看看?”
真仙微微嘆了口氣:“青望,想必你心裡清楚,田生如今的情形,與你父王之事,如出一轍。對於你父王的病情,我束手無策。對于田生,也是一樣。”
阿景猛然抬頭,無數個念頭在腦中閃過,卻一個字都說不出。
“哼。像田生這種偷服丹藥,妄圖在修為測試大會中作弊取勝的小人,活該有此報應。”曉柏不屑地瞥了一眼田生。
在場的人俱是一怔。榣音不服氣地問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你說田生偷服丹藥,可有證據?”
面對榣音的質問,曉柏毫不退縮,從腰間的布袋中掏出一塊隱隱發光的玉石,高舉在榣音面前:“這是檢驗修士真氣內力的玉石,田生進入演武場之前,曾將自身真氣注入其中。根據玉石此時的光澤可知,田生的真氣並不純粹,而是混入了類似長夫丹一類強行提升內力的丹藥。若非如此,他怎麼可能打得過孔彰師兄?他必然是想借助丹藥之力,透過修為測試大會的考驗。”
“胡說!”榣音憤然反駁道,“田生絕不是投機取巧之人,更不會做這種不堪之事。我怎麼知道這玉石之中蘊含的是田生的真氣?”
曉柏鏗鏘有力地說道:“公主,你是懷疑我陷害田生嗎?我與田生無冤無仇,我為什麼要陷害他?而且每個人的氣息都是獨一無二的,掌門一探便知?”
榣音沒有回答,但卻直直地盯著曉柏,面色凜然,一刻不曾松動。曉柏顧忌榣音的身份,不敢再與她爭辯,轉而向真仙投去求助的眼神。真仙並沒有轉頭看曉柏,隨手接過曉柏手中的玉石,往田生走去。
真仙走到田生躺著的床邊上,伸出右手按住田生的手腕,一股熱流在二人之間流轉。藥室中的其他人大氣都不敢出,只能靜靜地看著真仙的一舉一動。阿景、青望和榣音三人都不相信田生會服用什麼丹藥,即便心中難以平靜,臉上的神情還算從容。
似乎過了好長時間,真仙才收回了手,他轉過身,手背負身後,平淡地說道:“田生他體內確有一股與自身真氣相沖的氣息,這玉石中的真氣也確實來自田生。”
阿景驚訝地張大了嘴,不敢置信地看向緊閉著雙眼的田生。青望和榣音對視一眼,此刻他們的腦海中不僅有田生,還有他們的父王。
“我就說,田生這兩日定是服用了提升內力的丹藥。根據玉石的結果,八九不離十,他吃下的就是長夫丹了。真是個卑鄙小人,不配做我們載天朱派的弟子。”曉柏聲音又提高了半分,一臉得意。
榣音面色一冷,話語中帶著滲人的寒意:“就算田生真的是服用過長夫丹,那他也是無意間服下的。在此事尚未清晰之前,還請你不要隨意揣測,到處胡說。”
曉柏被榣音的陰冷嚇得不敢再說話,一旁的鳶儀卻輕哼一聲:“公主,我知道田生是你的朋友,但公主怕是識人不清了。”
榣音一愣:“你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