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針離綰綰的眼睛越來越近,近到綰綰最後只能看到一團模糊的光亮,緊接著就是難以忍受的疼痛。
“啊~”綰綰尖叫一聲,就疼暈了過去。
“哎,”墨淵不禁譚嘆息道,“真是不中用。”
綰綰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已經是三日之後了。無名依舊陪在一旁,只是不見了墨淵的蹤影。
綰綰心急的想要起身去鏡子中一看究竟,可是剛要起身,就被無名眼疾手快的摁了回去,“放心,”無名在綰綰的胳膊上捏了一下,“我就說師父會有辦法的。”無名說著,將銅鏡拿來遞給綰綰。
綰綰看著真的變成了黑色的眼眸,激動地掉下了眼淚,“使不得,”無名趕緊擦幹了綰綰眼角的淚水,“眼傷還未痊癒,哭不得。”
綰綰趕緊收了眼淚,丟下銅鏡向外走去,“墨淵他在哪兒?”綰綰跌跌撞撞地碰倒了桌上的香爐,香灰灑了一地,檀香夾帶著刺鼻的煙灰,燻得綰綰一時睜不開眼睛。
“不用急著謝我,”這時,墨淵不緊不慢的掀開帷幕走了進來,看著散落的檀香,不禁遺憾的搖了搖頭,“冒失。”
“謝你?”綰綰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怒火,幾個月來,他對墨淵的忍受已經夠了,“你覺得你只醫好了我一隻眼睛,我還要謝你?!”
綰綰在銅鏡中看到自己一眼黑一眼綠的時候,氣得直打哆嗦。這個墨淵到底和自己有何深仇大恨,非要把自己弄得人不人鬼不鬼才滿意?這下好了,自己直接就變成了陰陽眼了,那些惡人定要說自己妖孽變身未遂,才落了這麼不妖不人的樣子。
“還不是你自己不爭氣,”墨淵附身將香爐拾起,順便踩滅的依舊燃著的檀香,“才剛施了一針你就暈了過去,讓我無法施針,也就只能這樣了。”墨淵聳了聳肩膀,“還有一針。”說著就要為綰綰再次施針。
“慢慢慢,”綰綰趕緊退後兩步,上次那一陣足足讓自己昏迷了三日之久,現在想想就心有餘悸,“沒有麻藥麼?”綰綰試探地問著墨淵。
“哦,”墨淵恍然大悟的樣子,狠狠地在自己的額頭上拍了一下,“忘了,”然後就一邊拍著額頭一邊在藥爐裡翻找起來,“真的是老了麼?怎麼連最基本的外傷用麻藥都不記得了,還有,麻藥是讓我放在了哪裡了?”
綰綰滿臉黑線地看著到處翻找麻藥的墨淵,恨不得將墨淵的頭踢爆。他真的不是上天派來懲罰自己的麼?
。。
盡管用了麻藥,但是由於是在眼上施針,墨淵用的藥量不是很大。用墨淵的話說,下得重了,綰綰怕是真的要痴傻了。
“無名,”綰綰握緊了無名的手,這個時候又無名陪在身邊,還是安心不少的。但是,心下疑惑,自己施針,無名為何顫抖起來?
綰綰回眼看向無名,無名現在正緊咬牙關隱忍著什麼,臉上布滿了細汗。
“無名,你怎麼了?”綰綰趕緊問道。然後就急著去探無名的心思。
“還有心情關心別人,”墨淵說著,掰正了綰綰的頭,“你鬆了他的手就好了。”
綰綰的頭被墨淵控制著,只能轉著眼珠看向無名的手。不看不要緊,這一看,綰綰趕緊嚇得鬆了手,無名的整張手都是暗紫色的。
“恩,很好,”墨淵說著,“瞳孔放得這麼大,確實好下針一點。”
綰綰還沒反應過來,就覺得眼中一痛。墨淵用針在綰綰眼中旋轉了一會兒,保證淬在針上的藥可以和眼球接觸充分,才慢慢地將針抽了出來。
“不要睜眼,”墨淵囑咐道。
然後綰綰就感覺自己被人抱了起來,然後輕輕地放在了毛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