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爾……”屍身落江:“勞煩……送我出去……。”
大將濤濤流去,多少風流人物曾於此感嘆?多少男人曾血灑大江,真要細論,是男兒的血養活了江,還是江養活了男兒?誰也說不清楚,至少此時如此。
然而夏弦已經反應過來,姚血是在求死啊!他自我介紹時說:“寒門姚血。”
他出自寒門,也許是優秀的連這個國家也無法不直視,有幸進入這場歷練。但他也明白,自己只是寒門出身,論文位論學識,和這群大門大戶出身的大有不如的,爭奪龍氣,很難佔據上風。
故此,他拼命一搏,看一看能不能殺了夏弦,掂量掂量自己能否在這場戰鬥中活到最後,從而有那麼微薄的希望活下來,獲得想也不敢想的龍氣。既然不如,或者身死,也只是在另一個世界活過來罷了,也好看看,這大乾,看看外面怎麼了……。
他終究死了,留下一道閃電似也的東西正張牙舞爪,那東西四面掃了一瞬,流光般劃過江面,沖著九霄直沖而上。
“想跑?”謝文沖上半空,將浩氣揮出,化為一隻大手抓向閃電:“從風似識八月桂,星起平湖九月灣。若得新人垂月下,少年俊秀折桂花。”。
《折桂》,折的是桂花,也是新娘,更是那金鑾殿上折金鰲。在這裡,折的就是這道龍氣。
到手的鴨子還能飛了?有人不樂意,夏弦可不願意,這是自己“勞動”所得,你來強取奪走,還把我放在眼裡嗎?
剛才調動的浩氣太過,胸口有點生疼,神秘小珠子在源源不斷的補充力量,夏弦深呼吸,兩條白色浩氣順著鼻孔被他吸入,有點像一個抽煙的人從鼻孔中吸入煙霧,但場面要大的多,因為這江滿白色,根本取之不盡。
再次吐氣時候,已經調息的有七八分狀態,他殺向天空,左手印章禮器,右手青蓮筆,兇狠的劃出“一”字:“便折書山五魁首,豈及此心葬書人?不妨一去掌舟人,學海願作擺渡者。”
龍氣眼看要被謝文取走,大手即將覆上,隨著夏弦吟誦,那龍氣拐個彎,機巧的從指縫內竄出來,“嗖”的撞入夏弦腦門。
輕輕的一撞,看起來力量很大,感覺不過是被人親密的敲了個腦門。
剛入腦門,它沖撞向夏弦的心髒,和夏弦所有那段龍氣糾纏一起,再不分彼此。
“好文章。”巨手拐彎,轟的抓向夏弦。
“在此結了吧!”謝文平淡的說話,手中持有禮器。那是一柄長劍,製作看起來粗獷,整體用青銅打造,古樸的文字滿劍身,訴說著遠古,或者現在,溝通著冥冥中未知的力量。
劍氣激蕩,將謝文被火焰烤焦的長發掃飛,化為肉眼看不到的碎屑落地。
身體發膚受之父母,不到萬不得已,讀書人是不願損傷自己頭發的。將天際也打破的曹孟德,當年馬踏良田,要執軍法,最終左右苦勸,心痛的割了長發替代首級,可見頭發對於他們是何等的重要。
謝文書射雙修,或許,還精通別的科目。還有死去的姚血,看來像是電影裡的小配角,出場不過三秒就死的那種,其實是他心急,決絕的兩三擊不死就活,否則夏弦未必能那麼快拿下他,其中更重要的原因是他收了傷。姚血同樣,少說也精通兩科,夏弦所見的,只有射科而已。
夏弦在消化龍氣,眼看就要被劈死,忽然“呔”的一聲。
“姓姚的呢?快出來,俺和你戰一場。”
混亂的軍陣內,殺出白不丁,他盔甲上全是碎肉,呼哧呼哧喘著粗氣,臉上好生一副殺的過癮表情。他手持雙槍,其中一杆就是差點刺中他腦袋的那杆。
當時他仔細看了,這杆槍穿透的就是那個姚血,白大將軍親眼看著姚血左側肋部被長槍穿了,掉下水寨,不知道哪裡去了。存了撿個便宜的想法,白將軍這時候終於殺出陣來,想和姚血大戰,弄死丫的。
可惜姚血不能和他說話了,已經死回四海大陸。
倒是朱子語將小龍再次打飛,看那條書仙畏懼不敢上前,失望的嘆口氣,隨後看白不丁,笑道:“乾龍來的白將軍,甚好。”
白不丁瞪著眼道:“你是哪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