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當然。”
他轉過臉,看到一張熟悉的面孔帶著不善看自己,腦子裡像是大河沖過,什麼酒味都不翼而飛,只知道不斷道歉:“老師,學生知錯了,知錯了……。”
“你有什麼錯?”
“學生不該……”想來想去,除了喝酒外還真沒什麼錯,這麼多人一起喝,要慘大家一起受罪,他鼓足勇氣道:“學生不該偷偷喝酒,但是我也是被他們帶來的,我還勸大家說不要喝,他們不聽……。”
這次卻找錯了原因,夏弦嘿嘿笑道:“我為你們押的題目,吩咐讓你們每人寫一篇出來,不知寫了沒有?”
這是群殺,所有學生都中招,連日來水妖攻城,人心惶惶,他們哪有心思作文章。
一片腦袋低著,喘氣聲也沒。
“一屋不掃何以掃天下?一篇文章都懶得作,將來還想寫定國之策?還想寫傳世名篇?還想治理天下,還讀什麼書?”這幾句話說的胸口大暢。
左寒煙卻紅著臉,擔憂看夏弦,生怕他動怒太甚,將身子氣垮了。
院門口不知何時來了幾人,聽到夏弦在教學,自覺的站在門外。
其中兩人正是李太守和陳舟之父陳道河。李堂言聽到自己兒子劉英受訓斥,不但沒有阻止,反而興致勃勃的聽起來。
“不積跬步無以至千裡,不積溪流無以彙江河。你今日寫的文章,來日回頭再看,就是那溪流,就是你走過的每一步,可以將你的學問拔升至如今不可看見的山頂。劉英。”
劉英下意識答道:“學生在。”
“你讓我失望。”
劉英低下頭。
暗自悔恨的陳舟同樣沒討好,夏弦訓斥道:“你既然有報國之心,那就要學報國之實。若是整日喝酒作樂,你的時間無形中溜走。少年不努力,老大徒傷悲。”
李太守和陳道河都點頭,這段訓斥說的很好,沒看見自家孩子都低頭不敢回嘴嗎?
回想起去應天學堂前,在家裡,老子說一句,兒子要回兩句,那些簡直懷疑是幻覺。同樣的道理,雖然咱表現力差了一點,沒夏秀士說的好,也不至於說出來就是兩碼事吧?他們怎麼就不聽呢?
納悶的兩位家長靠著門口,看自家兒子低著頭像鬥敗的公雞。
“我不許你們喝酒,那是因為你們是在讀書。喝太多酒後一個字看出兩個,怎麼看書?怎麼上學?至於閑暇,我是不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