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練書法先練永”,永字八法,向來為書法家推崇。夏弦誦的是另一首戰詩,配合射科修為,筆鋒如刀劍,只要被劃上,就是一條大傷口,甚至能將狼王腰斬。
“橫峰似若斧鑿劈,長豎猶同蒼天劍。”
兩筆畫出,瀟灑俊逸,加上走步騰挪之間,簡直和仙人下凡一樣,不知道可以迷死多少女子。
一支筆則隨手腕擺動,看似輕巧無意,實則每一筆都能斬斷大樹。一顆大樹被攔腰斬斷“沙沙”倒下,落在地上,幸而士兵警惕,否則非被砸死幾人不可。
“好筆法。”周文贊嘆,表情真切實意。“夏兄在此,此危自解,多謝救命之恩。”
劉向北嗤之以鼻,天下間若說禮者最容易死,那麼算者最不可能死,他們一個個猴精,滿肚子花花腸。周文是算者,就算在場計程車兵全死了,他也一定有辦法逃命。
這時候稱贊夏弦,劉向北看的惡心。明明肚子裡想著怎麼弄死夏弦,臉上還是一副笑容,可謂笑裡藏刀,最是陰險狠毒。
夏弦也沒有理會,周文給的賠償,還沒到賬呢。
他認真對敵,又誦:“點殺勾折長兵笑,一撇彷彿開山樑。”
他停步站在原地,身邊是一條白色影子,快的視力跟不上,只能看到殘影。
白影是狼王,它速度太快了,人們看不清楚,卻能聽到“呼哧呼哧”的喘氣聲。對於狼王來說,這種速度消耗的體力太大,它很難支援超過一刻鐘。
夏弦提著筆,像是提著斧頭刀槍,每次劃下,狼王都要驚恐的避開。那是禮器,被碰到,非死即傷。
“嗷嗷……”
一頭狼妖被釘在地上,七八支長槍穿透它腹部,它暫時沒死,四隻爪子亂抓,士兵遠遠隔開,弓手射箭,十幾支長箭穿透,它的生命流逝,四腳無力,刀盾兵趁機上前,盾牌死死頂住,右手揮刀,將它頭顱斬下。
死亡的盛宴正式拉開帷幕,在周文指揮下,在劉向北加持下,士兵龍精虎猛,力大無窮。學生們則承擔騷擾重任,陳舟偶爾吹幾個音符,讓群狼停頓不到百分之一秒,顏子傑和他配合親密,就趁著上前捅一刀。
其餘學生各出手段,也能起到一點牽製作用。最悠閑的是劉英,提著畫界抖出一頭死狼,眼睛嘰裡咕嚕轉,舉起拳頭,叫一聲:“打得好。”,自己卻縮在人群後,避開狼群。
夏弦是沒時間,否則非好好訓斥不可,小聰明都用到戰鬥中了。若是哪一天你獨自面對妖獸呢?那時你躲誰的後面?
真是個問題學生。
用了一刻鐘左右,數十頭狼只剩下七八頭,周文臉色蒼白的退下,下面用不到他了。若是四百士兵還不能殺死七八頭不成器的狼妖,那麼南國早就滅了。
他站在一旁,看夏弦獨鬥狼王,那頭小妖。臉上平靜無波,一點表情都沒有露出來,偶爾展演一笑,也是誇贊:“夏兄好手段,原來夏兄還精通射科,一個人既懂書科,又通樂科,還曉射科,真是難得,小弟自認不如,只能贊嘆。”
他沒有理會劉向北,相信劉家長輩警告過他,不許洩露有關夏家的事。那麼,即便劉向北結交夏弦也無礙,劉家打了一個好算盤。
將來要是夏弦報仇,有劉向北的關系在,加上劉家當時沒有動手,那麼,姓夏的估計不會和夏家敵對。只是,你劉家打算盤噼噼啪啪,難道真的那麼天真,認為可以置身事外嗎?
周文肚子裡一堆算計,笑容溫和。嘴裡各屁不要錢,只管往外丟,至於起不起得到作用,那個不必多想,嘴上的東西,送出去又不會傷害自己利益。
纏鬥一刻鐘,狼王的速度慢下來,夏弦看準機會。
“書筆常年寫春秋,一墨勾勒天下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