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弦看到他們兩人都寫完,自己也揮筆寫字,他沒有選擇昨夜寫的文章,而是寫了一點好玩的東西,劉向北湊過來要看,他笑著將封皮封口。
三人各自拿了與封皮對應的紙張,將來誰若寫出評點,會同步顯示在手裡紙上。只要自己覺得寫的有道理,大可催動紙,將酒壇上的封皮燒壞,留美酒與君共享。
陽光輕撫,南都的天氣極好,縱是秋天,還是陽光出現的日子多一些,陰沉的時候少一點。
夏弦剛要離開,書寶齋的掌櫃急匆匆趕來,他對三人行了一禮,拿出個青銅令牌:“恭喜夏秀士昨夜威震南都,此乃小店賀禮,還望收下。”
這塊令牌有綠色銅鏽,上面用篆體寫著一個“寶”字,背面是繁複的花紋,看起來很不凡。無功不受祿,夏弦不想去接,劉向北也不勸,只有念華裳紅臉貼著他耳朵道:“那是貴賓令,聽說可以封印一道儒術在其中,危急時候用來救命。而且書寶齋遍佈全國,只要有令牌在手,店內買的東西一律便宜十分之一。”
便宜十分之一,那是了不得的數目,一百兩銀子的東西只要九十兩。要是大宗貨物貿易,便宜的就不是一點半點,可謂無比珍貴。
掌櫃像是無意的道:“說起來也不算珍貴,只是一點點小東西,還有諸多限制。來日方長,讀書人總離不開紙筆墨,非我誇口,再難過想尋一家比書寶齋貨物更齊全的店,恐怕很難。夏秀士就不要推辭了。”
書寶齋名頭大,勢力廣,即便禮器那東西也能在其中買到,收起來,也許將來有用。夏弦略猶豫,接過牌子:“那就謝謝掌櫃的。”
“客氣客氣。”掌櫃連連表示不用客氣,親自送三人出門,到門口,早就停著一輛馬車:“得知三位要去城外,路途遙遠,因此我叫下人備了馬車。”
這位掌櫃實在太客氣了,夏弦渾身不自在,他的脾氣就是這樣,你對我好,不惹毛我,那我也會對你客氣,比如劉二少,說不定劉家也是禍害應天學堂的罪魁禍首之一。
但是劉向北盡力結交,夏弦也沒有拒人千裡之外。城內到號江沒多遠路程,坐上馬車一會就到。
到了江邊,早就有秀才抱著酒壺,放入江水。
劉向北拉著夏弦,上一艘早準備好的小船。小船不大,是尋常漁夫用的船。
老漁翁擺船槳,小船慢慢往江心去。
繁忙的號江不時有大船路過,也有畫舫在江中游走,偶爾聽到畫舫中姑娘歌唱,配合鳥鳴,有種鬧市深處,繁華盡去,空寂無邊的感覺。這在大都市很難得,也只有南都這樣節奏慢的城市才有。
老漁翁撐船到江心,江水流速不算快,他放下魚鈎,要釣幾條魚給船上的秀才吃。這裡的魚和地球不一樣,釣法也不一樣,魚鈎更加的堅固,魚線有小拇指粗細,就是一根繩子,最特別的是魚餌,一個小袋子似的東西,裡面裝著一袋子豬血。
老翁紮個針眼,掛在鈎上下水。
夏弦好奇問道:“這釣魚方法,我還是第一次見。”
老漁翁笑了:“大秀士不曉得,水裡的魚鼻子最好使,能聞見血味。就和咱們吃臭豆腐一樣,隔著幾裡地也能聞到好香。它們來了以後,受不住誘惑就咬鈎子啦!”
夏弦撿起小袋豬血看,老漁翁說:“那個是一種花,長的像是袋子,有藍色和綠色,大家都叫它袋子花。後來被用來裝豬血釣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