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看到畫中人,她差點誤認為自己走進去了。怎能這樣?怎麼能畫的,這樣,真實。
世上流行寫意,流行工筆,但便是工筆,她所見過的也從未有這樣真實。畫中的空間,有少許明暗,卻將空間感表現的很充分。
他是怎麼做到的?
周束素一時間呆住,這種畫法給她帶來的沖擊太大,她感覺難以接受,心底卻有一個聲音在說:“他畫的很好,這是另一種你所不知道的畫法,將來可以拓展出另一個天地……。”
這張速寫裡可以說的東西太多了,透視、明暗、造型、以及線條的使用。比如她是坐著,雙膝向前,那麼此地的線條就要微重,稍寬。比如她的手,線條要細,要連貫飄逸,才能表現出女子手部的柔弱感。
再比如人在畫中的比例,站七坐五盤三半,站著就是七個人頭高度,坐就是五個,以此類推。那是科學,你們怎麼懂得?
自己作品讓人驚嘆的感覺很好,夏弦很高傲的俯視這三個姑娘。科學,什麼是科學,你們懂不懂?發現自己沒有將曾經學的東西忘記,現在上手感覺也不是那麼生,他心情輕鬆起來。
尤其是孤獨的人終於可以見到老鄉,老鄉見老鄉,兩眼淚汪汪啊!
說到這裡,其實他應該感謝自己修了射科,尤其一雙手被他鍛煉的最多,可以掌控每一塊肌肉的運動。能夠控制自己手部動作,才能讓很久沒有動過的繪畫表現出輕松寫意。
不然,繪畫也和戲劇一樣,臺上一分鐘,臺下十年功。十年練功,一年不練成空。如不修射科,他是畫不出這麼滿意的作品的。
得瑟夠了,他不漏神色將翹起的尾巴放下:“周姑娘,這應該過關了吧?”
“你說什麼?”周束素從呆滯中清醒。
“我說,我能上去了吧?”
“哦”很自然將畫收好,周束素翻臉不認人:“憑什麼你可以上去。”
“姑娘,我畫了。”
“你那是歪門邪道,不是工筆,不是寫意,不算。”
“那你為什麼將我的畫收起來?”
周束素大義凜然:“我要帶回去讓老師看,讓他為你修改,再告訴你,你走錯路了。”
夏弦怒火沖上腦子,你明明是耍賴皮,憑什麼讓我買單?幹脆什麼也不說,不和幾個女孩糾纏,大踏步上樓。
周束素急了,扯出一幅畫卷丟出,夏弦走了一步,眼前景色大變。
他看到的是無盡大山,雲霧繚繞,水墨顏色。如今的自己就站在一座山上。
腳下是白雲悠悠,幾只蒼鷹飛過,似乎伸腳就能踏上鷹背。
“這就是畫界嗎?”夏弦驚奇看眼前。
他現在戰力大增,有兩件禮器傍身,現在戰鬥力今非昔比,即便是畫界,他也想闖一闖。
而且,他隱約察覺,這個畫界很不穩定,他可以從裡面,感受到現實的氣息。換句話說,他可以從裡面,找到出去的道路。
“應該是周姑娘畫的。”夏弦搖搖頭:“真是有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