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將軍道:“我是白不丁。”眾人茫然,白不丁立刻改變說法:“我是白將軍,在李太守手下做事,要是不信,大家可以去打聽打聽。就算夏少爺付不起工錢,難道李太守還會少了你們的工錢?”
有幾個年輕人經常進城,雖然沒有見過白不丁,卻知道城裡有這麼一位將軍。再看看跟在他們身後的十幾個士兵,對著自己家人說起悄悄話來。
夏弦笑笑,對白不丁道:“明日再開始,今日有些乏了。”
他帶著晚雪走入破敗的學堂,老舊的大門掛在兩邊,院子裡雜草叢生。這裡就是他曾經的家,如今破敗不堪,遮風擋雨也不能。
晚雪看他心情不好,默默的生火做飯,她從一個什麼都不會的晚樓頭牌變身鄉下家庭主婦,白不丁小聲對身邊親衛說:“像雪姑娘這樣的才是賢妻良母,上得廳堂下得廚房,最妙的是,還上得大床。”
親衛也不是好鳥:“白大人可沒有成婚,要不然咱們把她搶走,給你做壓寨夫人。”
白不丁笑罵:“老子又不是土匪。”
“樓裡出來的姑娘可是熱門貨,在床上那叫一個……”
幾個護衛你一言我一句,聲音不大,偏偏晚雪全都聽到,她還是個處子,耳朵都紅了,又不敢和這群兵痞理論。
夏弦瞪了白不丁一眼,白不丁識趣的沒有再說。
幹糧煮了滿鍋,晚雪對自己手藝有些不滿,夏弦卻不在乎,他端著一個破碗,吃著像麵糊一樣的晚飯,一群兵痞稀裡嘩啦吃完,低聲研究姑娘們的不同。
夏弦卻在晚雪身邊和她低聲說話:“你就叫晚雪嗎?”
晚雪臉微微一白道:“不是,我姓左,不知道父親是誰。名字是媽媽給我起的。”
青樓裡,誰知道她父親是誰,她似乎以自己的出生為恥,不願提及。而夏弦卻揭開她的傷疤,血淋淋的,她臉色慘白。
“我不是那個意思。”他連連擺手。
聽到解釋,晚雪臉上表情微微好轉:“你給我取個名字吧!我不想叫這個名字。”
她琴棋書畫無所不懂,怎麼會沒有給自己起個名字的能力,只想岔開話題而已。夏弦明白她的想法,一面想自己嘴賤,一面快速思考給她取個什麼名字。
天色黯淡,明月初升,白色的江面像一條玉帶,江面上寒煙濛濛,卻壽命那麼短暫,豈不是和她正一樣,猛然脫口而出:“就叫左寒煙吧!”
“有什麼出處嗎?”
“沒有”夏弦想了想,看著江面道:“忘川河畔舞寒煙,憂愁盡拋綠水間。”
“寫的真好,是你寫的嗎?。”
“不是我寫的”夏弦搖頭否認,他都記不得是在哪看到的詩句:“以後我是院長,你是副院長,咱們開書院,打下一個大大的世界。”
“好啊!”她強顏歡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