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流風刷地紅了臉,幸好戴著頭罩,羞色被遮住了。雖然鬼侍弟弟說得挺委婉,但他聽懂了暗含的意思,必須解釋清楚。“我和莫辰雖然不得不睡在一張床上,但我跟她之間是清白的。我會娶她,真心實意地愛她。”季流風故作大方地說道,羞赧得心跳加速。
季千羽難以置信地偏頭看著兒子,透過頭罩看見隱隱羞色,忍不住脫口而出:“你是男人嗎?”
季流風又羞又氣:“誰像你寂寞得滿腦子春色?!那種情況下,我和莫辰滿腦子都是正事,哪有心情做那種事!”
“把這種事提上日程,是當前局勢下的大好事。陰霾的日子需要這種事沖喜,你要主動讓有心人看到你對將來勢態發展的態度。”季千羽幽幽地說道。
“你指馮茂竹?”季流風嘆了口氣。
兒子很聰明,不愧是他的真傳,季千羽很欣慰。
“我雖然困在小客房裡,但非眼不見、耳不聞、識不辨。飛鳥盡、良弓藏,我會跟莫辰恩愛過日子,四處撒撒狗糧炫耀一下未嘗不可,我是風流季嘛。”季流風自嘲道。
“那就好好發揮風流季的時節特點,跟莫辰做一對逍遙仙。莫辰不能回奧業日化,她喜歡做什麼,我給她安排一份工作。”季千羽問道。
“她在研究生物化學、海洋化學之類的,跟人體健康和環境改造有關。”季流風很佩服。
“正好,富東集團的業務很適合她,我讓陶毅川安排她進集團研發部上班,你每天像耙耳朵似地接送她。”季千羽好心情地嘲笑起兒子來。
“你的情婦有人選了嗎?下一代什麼時候出生?”季流風反譏道。
“在媽媽面前,你最好別拿鬼侍的這種事開玩笑。”季千羽斂起笑容,嚴肅地說道。
變臉比變天還快,還拿母親來壓他!季流風無語又無奈地閉了嘴,他是哥哥,得包容弟弟的小性子。他有報仇的機會,回到山下的住房後,看他怎麼給這個弟弟療傷。
未公開審判正在進行中,幾個重要崗位落實得很快。曹深從軍警處調職到調查處,被賦予政府要員的新身份成為調查處首席官,看似連跳幾級高升了,實則被收權。最令人想不到的是,馮茂竹不僅保留司祿處,還任命季流風為司祿處首席官。
坐在司祿處最高長官辦公室寬大舒軟的辦公椅上,季流風感覺軟皮椅下是黑洞洞的萬丈深淵,一不小心就會坐穿墜下懸崖,他甚至感覺這個長官辦公室就是個豪華監牢,他可不想把牢底坐穿。馮茂竹給了他挑選司祿處人事的許可權,讓他自行組建部門,沒選上的原司祿處職員將被政府辭退。馮茂竹想看他如何選人用人,他要慎之又慎,而最關鍵最危險的是,他該如何開展司祿工作。
人事上,最保險的做法是應聘應屆大學畢業生,但若下屬全是學生,不可能由他親自指導,他也不過初來乍到,毫無司祿經驗,需要有經驗的職員指導他和學生,那麼,留下哪些原職員就很重要了。那個內線小職員肯定要留用,其他人中還有哪些可留下呢?他像司令員一樣直接點兵點將是不行的,容易引起馮茂竹懷疑,徹查他選中的人。看來只能公開進行原職員競聘考核,但萬一內線小職員能力不如人沒能名列前茅呢?
季流風覺得實在頭疼,想了一整天還沒想出合適的考核辦法,馮茂竹要求三天內上交工作計劃。甩甩昏暈的頭,季流風準備下班當耙耳朵。他和莫辰已領取結婚證,住在母親給他買的兩居室住房裡。鬼侍弟弟很不自覺,幾乎每天踩著點來他家蹭飯,有時還留宿。若不是那張臉能讓他感懷父親,他早就不準那家夥踏入他的家門半步。不過今天,那個弟弟有點用處,可以一起聊聊司祿工作計劃。
季流風接到妻子,一路恩愛秀到家,還沒來得及脫鞋,一個人擠進門,正金雞獨立脫鞋的季流風被撞得差點跌倒。看著季千羽一如既往地將禮物袋遞給莫辰,季流風忍下一口氣。他沒趕這家夥走,還看在每次豐厚的禮物的份上,裡面全是他和莫辰愛吃的食材、水果、零食。
“我去做飯了。”莫辰開心地提著大口袋進入廚房。
季千羽坐在沙發上,開啟電視看節目,嘴上也沒停著,不停地吃花生米。在廚房裡幫妻子分揀完口袋裡的東西,季流風走到客廳,坐在季千羽身邊吃薯片。
“馮茂竹讓我三天內上交司祿工作計劃,難點有兩個。”季流風開門見山地說道,“一是從現有部門職員中選留人手,二是如何實施司祿權。我準備公開進行競聘考核,但擔心袁維被考核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