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千羽嘆下一口氣,轉身坐下。鄭霞立即拽著女兒走到小桌邊坐下,取下面具並讓女兒也取下面具。
“季總,互相有禮,請你取下面具,我們真誠地彼此好好聊一聊。”鄭霞首先拿出姿態。
季千羽的嘴唇彎出一個好看的弧度,把淨靈面具推到頭頂上,深邃的目光審視著對面的母女倆。
鄭霞強壓下的心又狂跳起來,她完全能理解女兒的心了,她若還年輕,心也會陷落。
“聊什麼?”季千羽輕笑道。
鐘聖雅迷醉地看著季千羽,腦袋裡一片空白。鄭霞也差點走神了,迅速反應過來,清清嗓音說道:“這裡沒外人,我就跟著我丈夫稱呼你‘千羽’吧,他在家裡是這麼稱呼你的。”
季千羽翹翹嘴角,不置可否,等著鄭霞繼續說下去。
“小雅的事,你費心了,謝謝你。”鄭霞嚥了一口唾液說道,見季千羽沒有接話的意思,只好快速轉動腦筋說下去,“我想向你求證一件事,鬼侍詛咒是真的嗎?”
“鬼侍詛咒是世人對傳聞的統稱,對於我而言,沒有這個概念名稱,我無法問答你。”季千羽平淡地回答。
“傳聞是真的嗎?”鄭霞不甘心地繼續問。
“信其有則有,信其無則無。”季千羽端起酒杯喝了一口酒。
餘光瞄見女兒抬手的動作,鄭霞一把按下女兒的手。不管鬼侍多有名多有錢有英俊,他已娶妻,而且根據鬼侍傳聞,他跟魔鬼有交易,還會出軌跟情婦生下私生子,她不能讓女兒陷進去。可是女兒明白這些卻依舊想跟鬼侍在一起,那意圖只可能是一個,女兒想為鬼侍生下私生子,成為下一代鬼侍繼承鬼侍的一切。女兒從小很有主見、目的明確,她究竟幫不幫女兒?
“只要沒親眼看到,我不會相信傳聞。現在我眼裡看到的是一個俊才,我不相信這張臉在陽光的照射下會突變,陽光和燈光發出的光線沒啥區別。”鄭霞領會到女兒用腳碰她腳的意思,用手使勁捏了一下女兒的手,示意她稍安勿躁。
實在是無聊的聊天,季千羽笑笑,不接話,又喝了一口酒。見季千羽酒杯裡的酒快見底了,鐘聖雅使勁從母親的鉗制中抽出手,雙手拿著準備好的酒杯,傾身遞到季千羽面前,借放酒杯的動作,手腕晃了幾下。
鄭霞心下嘆氣,女兒決心已定,她阻止不了,也罷,只能繼續做下去,決不能讓那對賤母女得逞,必須把葉詠桐趕得遠遠地,永遠消失在她的視聽裡。示意女兒跟她一起端起酒杯,鄭霞露出自認為親切的笑容說道:“千羽,能在這裡見到你,聽到傳聞真相,我很高興。來,幹杯。”
季千羽聚緊眼神,邪魅地一笑,端起鐘聖雅遞過來的酒杯碰向伸過來的兩個酒杯。鐘聖雅在充滿誘惑力的笑意籠罩下,羞紅了臉,絲毫不顧及形象,咕嘟咕嘟地大口喝盡一杯紅酒。鄭霞只能跟著一杯喝完,拿著空酒杯晃了晃,向季千羽示意。季千羽勾起嘴角,重新端起酒杯,一大口將酒喝完。
鐘聖雅很欣喜,招呼工作人員端酒來,跟季千羽又連碰了三杯。鄭霞不敢再喝,藉口酒量有限,在旁笑贊女兒和季千羽好酒量。
“千羽,跟我一起跳支舞吧。”鐘聖雅朝季千羽伸出手臂。她的酒量不錯,四杯紅酒根本不算什麼,但有了迷誕香對神志和情慾的增強功效,她現在已如夢似幻,全靠平日和朋友們拼酒練出來的酒力保持著一絲清醒。她必須趁這絲清醒還在,既不能讓季千羽看出破綻,又要成功將季千羽誘到客房。
季千羽雙臂撐著桌面,微眯雙眼晃了晃頭,一臉狀似迷醉的神情,朝鐘聖雅含糊出聲:“老婆,我們回家。”
喝了一杯酒,鄭霞有些許醉意,她強撐意識,起身向丈夫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