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中遠處的山和近處的水,形成五彩斑斕的秋。
景再美,也沒有草坪上的人美,那是一對夫妻牽著一個小人兒在奔跑。倆夫妻都沒有畫臉,只有小女孩畫著笑臉。極小的畫面上,五官卻畫得無比清晰,可見畫畫之人技藝的高超。
而那張臉郝然就是小時候的年靜姝。
看到此處,她那雙眼早已布滿淚水。
這就是年仲淵送來的東西,讓她忍著惡心也要接受的東西,因為這是丁遙的畫。而畫,叫做《家》。
是啊,當年的丁遙不就這樣認為,有丈夫、有女兒、有畫便是家。
就這樣,她好像入定了一般縮在大椅子上,眼睛眨也不眨的看著那幅畫。
也許,一夜無眠,才夠回憶腦海中丁遙溫暖過的點點滴滴。
以至於晚餐,也早已忘到九霄之外了。
翌日,清晨。
當冬日的暖陽照到年靜姝的臉上時,她才驚覺就這麼想了一晚上。
收拾好心情,對著畫輕聲說:媽媽,您放心,我過得很好!
一晚頹廢,等到吃過早飯,她才算恢複元氣。
而後拿起手機拍了張照片發給陸離,並附上一段文字:
失而複得的畫,它叫《家》。我很開心,想和你分享。盡管是一個討厭的人送的,但並不影響重新擁有它的喜悅。
簡訊傳送不到兩分鐘,陸離的電話就打過來了。
“丈母孃的畫確實非同凡響,意境超遠。”
年靜姝隔著手機輕聲一笑,“呵!你還會順著杆兒爬。”
“遲早都得叫,現在叫也不為過。”
陸離一本正經的說完,又問了句:“小不點想我嗎?”
年靜姝不想順了他的意,“一點也不想。”
陸離柔聲說:“可我想了,還想了很多點!”
“你這人,現在怎麼這麼貧嘴!”
“沒辦法,都是你逼得。”
“……”
而後兩人絮絮叨叨講了一個多小時,唯一有用的資訊就是陸離和傅博文今天晚上到莫城,明早再返校。
就這麼點兒事能扯個把小時,也就只有膩歪的小情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