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立刻在腦海裡腦補了一下一個清秀的小男孩拽著一個大嬸或一個老頭兒的胳膊掄鐵餅的情形,馬上打了個寒顫,強烈反對,“這個不行啊,囡囡。這個男朋友呢,只能一個人享用,還是留著自個兒用吧。二丫姐還有順子哥哥呢,就不勞你操心了哈。至於你爺爺嘛,想必年輕的時候該幹過的事兒也都幹過了吧,嘿嘿,反正他現在還有個老基友蔡老頭兒,倒也不寂寞。”
“那梁達哥哥怎麼辦?”顧全大局的囡囡又陷入了新的憂心。
唉,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這個梁達也一直是我的一塊兒心病啊,我可不想給囡囡再節外生枝地說明一下愛不得苦之流的,只好含混地敷衍過去,“你梁達哥哥,自然有一天也會成為其他姑娘的男朋友啦。”
“哦,”囡囡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那阿依……”
“好了,好了,別哎呀哎呀的了,”阿依提對我到底是什麼感覺,連我自己都不知道呢,囡囡你可就別添亂了,“總之呢,你要記住,在這個世界上只有兩種人會對你最好,第一種呢,就是我和你爺爺這樣的,我們是你的親人。第二種呢,就是你的男朋友啦。”
“二丫,別老在外面站著了,”師父撩起布簾子走了出來,“你大傷初愈,還是應該以休息為主。”
“哦,好的,師父,”我順從地回答道,“圖布信一家子膩歪夠了吧?我們這一行人,不是和家人走散的小可憐兒,就是貨真價實的老光棍兒,他們這甜甜蜜蜜,恩恩愛愛的,這是想虐死單身狗啊?”
“哈哈!單身狗?單身狗!”這個頗具戲謔意味的現代稱呼讓怕狗的囡囡都大笑起來。
為了歡迎巴勒爾的歸來,圖布信一家殺了好幾只羊。夏天正是羊長膘的好季節,普通人家是不捨得在這個季節宰羊的。這圖布信也算是突厥族中的土豪了。“跟土豪做朋友就是好,”我一邊嚼著烤羊腿,一邊含混地跟圖布信碰了個杯。
“這才哪兒是哪兒啊,”跟我廝混了幾天,圖布信的漢語被我拐得都帶東北腔了,誰都不能不服我王二丫的強大感染力,“等再過幾天,那達慕大會一開始,那家夥,羊肉可勁兒造。”
“噗——”我一口酒差點噴出來,“圖布信,你可以去考東北話八級了。”
人的心情總是受環境影響的,身邊的突厥人一個個熱情高漲的,我們也跟著興奮起來,對這個那達慕大會充滿了嚮往:有酒有肉,有帥哥美女,還有精彩節目,這不就是人生頂級腐敗嗎?
萬眾矚目的那達慕大會終於來臨了。我們一人拎著一個小馬紮,在賽場邊緣坐著。這情形,不禁讓我想起了上學時開運動會的情形:賽場上都是從摩拳擦掌到體力透支的健壯同學,邊上坐著的都是從滿臉期待到百無聊賴的看熱鬧同志。我沒有啥特長,又不討老師喜歡,當然只能做做不明真相的觀眾,在馬紮上坐著打瞌睡了,只有順子上場比賽時才會清醒一會兒,那可是關繫到順子的獎品我的福利啊。好學生玲玲一直都是忙忙叨叨的,那個大喇叭裡唸的稿子,十有八九都是她寫的。你們學校運動會的時候有大喇叭念稿子嗎?二丫很想和你們交流交流啊。
扯遠了,還是回到眼前的那達慕大會上來吧。第一個專案是突厥族傳統節目——摔跤。這個我得關注一下,因為我想要那個摔跤冠軍的獎品,所以把梁達給打發上去當參賽選手去了。
你儂我躲:對不起!言情來晚了! 第百十章 道不同不相為謀
梁達這手氣也不咋地兒,抓的是第一場,正是大家精神頭兒很足的時候,裁判也不可能疲勞誤判,萬一輸了,還很容易被有力氣沒地兒使的觀眾們喝倒彩。
我有些擔心地看著猴子身板兒一樣的梁達,有些後悔自己的貪心,不就是一頂蒙古包嗎?沒有帳篷,我們睡拖拉機不也挺好的嗎?不該為了這麼點蠅頭小利,把自己的愛將推出去跟別人滾肉球。旁邊的圖布信看出了我的心思,友好地拍了拍我的肩膀,“放心好啦!我們的比賽和你們中原的比武一樣,都是點到為止,不會出問題的啦。”
“什麼點到為止?”我小聲嘟囔著,“嘴上說得好聽,多少人都被點死了?”不過,圖布信的話還是讓我安心不少,實在不行,咱們立即喊停不就行了嗎?在唐朝最大的好處就是,咱誰都不認識,不用擔心丟人。丟誰的人啊?誰都不認識咱啊。
等到梁達的對手上場後,我剛剛放下的心又揪起來了。“你!你!說你呢——你確定你是個人,不是一個脫了毛的大狗熊?“我站起來,指著梁達的摔跤對手激動地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