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嘆了半天氣,感覺真是沒法下這盤大棋,不應該輕易接下這塊燙手山芋,可是轉念一想,又覺得自己不應該這麼妄自菲薄。不就是人多了一些嗎?!以前再難的日子都熬過來了,我們師徒三個不是也過得很好嗎?!
思想一轉過彎來,我和師父又接著詳細地商量了一下,找到幫會見到眾人以後,先量才是用,看看大家都有什麼本事,再分配什麼活兒。比如說,書念得好點的就開個學堂,最起碼讓幫派內部子弟都念上書,順便把囡囡也塞進去,要是還有空位,就從社會上再招收一些學生,少收點銀子意思意思。對醫藥感興趣的,就跟著師父去山上採藥,給人家看病。人多了,採的藥採的菜也會多,可以解決部分夥食問題,也許還能餘下一些拿出去賣。有領導才能的,就提拔個小官兒,協助我處理一下幫裡的管理工作。會算賬又靠得住的,就做財務方面的工作,需要把賬目理得清清楚楚。外向機靈的,又有武功的,出門讓人放心的這種人,就專職在外面跑著找順子,一切費用和工資我王二丫全包了。對廚藝感興趣的,我就教他們做做現代飲食,到時候以幫派的名義辦個連鎖的餐館,讓他們直接在那裡幹活兒。對經商有興趣的呢,就四處跑跑腿,拉拉生意,賣一賣幫裡多餘的貨。要是有餘力,幫裡也提供資金讓他們自主創業,別忘了給幫裡抽成就成。要是什麼天賦和能力都沒有的,那就老老實實的種地,到時候幫派會買上一大塊兒地,保證過的比社會上的窮苦農民要好得多了。
這麼一合計,整個江善派的前途一片光明。我和順子的前途也一派光明。
我在天天做美夢中度過了一個月,王大哥領著一些兄弟找過來了,一見面就跟我說,“兄弟,對不起,有一些弟兄們已經適應當土匪的生活了,不願意下山來,能帶下來的就只有這些了。”
我激動地拍了拍他的肩膀,“王大哥肯來就是給我二丫面子了。王大哥果然守信,隨叫隨到!我們兄弟從此有福同享,有難同當。”
當晚,我們大口喝酒,大塊吃肉,我把自己的計劃和盤托出,王大哥連連叫好。
第二天一早,我們就到處打聽粵海派的訊息,人們紛紛表示不知。後來有一個人狐疑地湊上來,問我們找粵海派有什麼事,是不是有生意。
我看了他一眼,把掌門信物亮了出來,“是你們掌門回來了!”
那男人眼睛一亮,馬上問到底是怎麼回事。我就把他們前掌門怎麼被人追殺、怎麼被人偷襲、我又怎麼殺了人的事情說了一遍,那人就沉吟著會意了。看樣子在這打打殺殺的江湖上,死掌門也是一件稀疏平常的事了。
在那個人的帶領下,我們找到了粵海派的大本營。
我站到大家的面前,拿出掌門信物,把事情又說了一遍,並且宣佈了我要全面改革的訊息。下面頓時就像開了鍋一樣。很多人大聲嚷嚷著,“我們不服氣,怎麼能讓一個不會武功的小丫頭當掌門?”
我沒大有處理這種事情的經驗,而師父一向以德服人,這下沒了招兒。這時候,只見王大哥走到人群中央,抓起吵得最兇的那個人,猛地一下扔到了一邊。那個人落地的時候,我彷彿聽到了骨頭碎了的聲音。
王大哥聲如洪鐘,“你們掌門是我的結拜兄弟!女中豪傑,雖然不會武功,但是我王虎佩服她!你們誰敢不服?”
王大哥這招殺雞給猴看鎮住了一時三刻,很快又有人跳了出來,“咱們幹的可是殺人劫貨、採花盜墓的買賣,來錢也快。憑什麼要幹那些沒有油水的行當?“
這回,王大哥還沒有來得及說什麼,剛才引我們進來的那個人嗖地一下躥到那個人的面前,把他拉到我的面前,然後把他的手放在桌子上,一下子剁了一個手指頭下來!
我當時就想轉身去吐。師父從後面掐了我一下,我生生地忍住了。
被剁手指的那個人趴在桌子上疼的死去活來,引我們進來的人拿起被剁下來的那根血淋淋的手指頭,大聲地說,“二丫姑娘有掌門信物,又是咱們前掌門的恩人,我梁達願意跟隨掌門,你們還有誰敢不服?”
這裡邊人說話就是好使,梁達這麼一吆喝,眾人馬上就安靜下來了。後來我才知道,這個梁達和帳房師爺韓宇是前掌門的左右手,在這個幫派中威信相當高。
陰錯陽差地,我遇到的粵海派的第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