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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二)
我們走上前一看,好家夥,這些人的臉一個個跟抹了石灰一樣白。穿得也是一身白。臉上沒有任何表情,走路動作都很僵硬。
我再一看,他們抬得根本不是什麼轎子,而是一口棺材!
我倒抽一口冷氣,和師父兩個人面面相覷。師父怕囡囡太小喊出聲,早就用一張大手整個把囡囡的臉全遮住了。
黯淡的月光下,整個隊伍木然地向前走著,沒有發出一點聲音,不但沒有人說話,連走路都沒有聲音。在這麼偏僻的地方看到這麼一幕,就是再大膽的人心裡也得打鼓。
“這……該怎麼辦?“我嚇得聲音都有些打顫了。
“二丫,別害怕,再看看。“到底是活得年歲比較長的老同志,師父就比我鎮定多了。
“那……師父……我們還進村嗎?“我追問了一句。
“嗯……一個村子才能有多少人啊……你看這隊伍裡面男女老少都有,恐怕整個村裡的人都出來了吧,村裡應該沒有人,應該是個空村了。“師父邏輯清晰地分析道。
“人?……師父,你說他們是人啊?“
“應該……是吧?”師父苦著臉,不確定地說道。
我們躡手躡腳地跟在他們後面走。說實話,我都不知道為什麼我們要那樣做。可是仔細想想,你如果不跟著他們走,等你轉過身,他們跑過來抓你,那不更嚇人嗎?!
這些人走了很長一段距離,給我感覺有一個世紀那麼長了。走著走著,小囡囡都走累了,趴在師父背上睡著了。我本來想接過小囡囡自己背一會兒,師父沒讓,堅持自己揹著。
後來,他們來到一大片墳地裡。月黑風高之夜,來墳地,可真應景啊。依舊是一片沉默,沒有人說話,所有人都像商量好了似得圍成了一圈,然後中間有兩個人在圈裡面挖起坑來。
這個行為應該是人的行為吧?鬼應該不會給人下葬吧?
不過,我又想了想,下葬你為啥不在白天找個吉時,反而在晚上弄這麼個月黑風高之夜,整的嚇人吧啦的呢?
就是不是鬼,恐怕也是這些人心裡有鬼吧?
我耐心地等著這群人下葬完,然後看他們接下來幹什麼。
土培好,豎起了一塊木頭墓碑以後,他們又井然有序地恢複成剛才的那個隊形,慢慢地踏上了回去的路。
我和師父依然沉默地跟在他們後面。走了好大一會兒,我估摸著應該差不多到我們第一次看到他們的地方了。
忽然隊形亂了亂,從中跳出了幾個大漢,嗖地一下竄到我和師父身邊,架起我們就走。我立刻想大喊,結果嘴馬上被捂上了。
我一臉驚恐地看向師父,發現師父眼裡的驚恐也並不比我少多少。
我不斷地掙紮,喊了一聲“救命”,又馬上意識到這荒郊野嶺的,誰會來救我呢。所以這聲“救命”不但沒有給我帶來救兵,反倒給我帶來了麻煩。架著我的男的給我的後腦勺來了一個手刀,我登時沒了意識。
第二天早晨的時候,我在鳥兒婉轉的叫聲中醒來。“嗯——昨天晚上睡得好舒服啊!”我迷迷糊糊地。等等,昨天晚上?“媽呀!鬼呀!”我蹭的一下坐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