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人寥寥數筆,一股不屈意志便躍然紙上。
這也是刑天唯一的記載。
這個記載,我還是比較相信的,因為延續了山海經一貫的冷酷文風。
對於刑天的如此表現,沒有任何讚揚,或對其原理的描述。
刑天為何斷首還在那舞呢?是不是猛志固常在,頑強不屈的意志支撐著他?沒寫,沒提,沒有暗示。
這就對了!鬼知道他心裡想什麼?
相比起來,夸父那裡提了一句‘夸父不量力’……就讓我感覺不客觀了,明顯是後人加工了的。
山海經大部分的記載,都是冰冷直抒的文字,一種非常老實的文風。
刑天這段,較為符合。
內容很直白,我想不用翻譯也看得懂。
唯一需要解釋的,就是裡面一些特定文字的含義。
不同時代,文字有不同國情的含義。
與帝至此爭神,光這一句話,就有無數種解釋。
帝不必說,我前面聊了那麼多帝,帝就是天下共主。
那麼神呢?
很多主流學界的專家,在解讀山海經時,都認為帝,就是神,是華夏人民對於天神的特稱。
這顯然是不對的,我反正不認可。
我之前解讀時候說過,山海經是個嚴格分類的歷史地理書。
他是我認為人類最早的使用了分類學的著作!
是人、是神、是山、是水、是獸、是鳥……作者都一一分類好了,不管對不對,他至少按照他的理解分類了。
無比冷靜地記錄,就像是學術報告一樣,你們單看五臧山經,一山連著一山,每一山有什麼,都清清楚楚,格式嚴謹!
這是我解讀山海經的一大利器,因此我知道精衛就是個鳥,既不是神,也不是人。
尊重這種格式化,這種分類原則,這種古人的儀式感,是我解讀山海經的基石。
我曾說過,山海經中的神,也許並不是我們現在的含義,至少要復古一層,不可能跟現在的含義完全一樣。
當時說以後再解釋。
現在可以解釋了。
山海經裡,充斥著大量的‘有神’、‘有神焉’這樣的分類。
比如:“有神,人面蛇身而赤,直目正乘,其瞑乃晦,其視乃明,不食不寢不息,風雨是謁。是燭九陰,是燭龍。”
這是個典型的,分類為神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