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男生顯然不是要佔這種便宜的人,看著她毫無狎唸的純潔眼神,連忙擺手拒絕。
下一刻,就被後邊兩個覺得他丟人顯眼的同伴給拽走了。
“噗哧———”室友莊婧不給面子地笑出聲,推推她手臂,佯作發愁狀,“夏夏啊,你這樣下去,大學四年看來都不可能脫單了。”
夏仰並不在意地聳了下肩,把飯卡放回靠牆的包裡。
角落處的編舞老師收拾好東西要離開,臨走前說:“對了,你們這次領舞不變啊,還是夏仰。”
毋庸置疑的一句話。
畢竟女子群舞裡,每次都是她的表現最優異。
古典舞是中國舞與戲曲的結合,臺上一分鐘,臺下十年功,不是誰都能把舞蹈表演得入木三分。
她回回獨挑大樑,舞團裡便不免會有配角失落。
老師走後,有人上前恭喜,語氣裡不掩羨慕。
夏仰向來不是很會打理人際關係的性格,只好寬慰地說了句“大家下次還有機會”。
“是,下次還有機會的。”
這道陰陽怪氣的語調不像是附和,更像是挑事。
是隊裡的另一個女生說的,叫甄冬兒。她和夏仰常跳的是同一位置,卻總被壓一頭,因此對夏仰從來沒客氣過。
“哎怪也怪咱皮糙肉厚,比不得人家身嬌體軟易推倒。”
伴隨著惡意不屑的笑聲,甄冬兒這話聽上去就更不是誇獎了,是諷刺。
誰也不願意被這樣形容。
嗲啊,嬌啊,軟啊,在當下這個社會似乎早就不是什麼好詞。
一般情況下,夏仰總是被老師拎出來做領舞的那個。她倒不算“易推倒”這麼誇張,只是身體軟開度的確強,柔得能像灘水。
嬌而不媚的長相,透著清泠泠的氣韻,才在舞臺上尤其出彩。
夏仰正要進更衣室,頓了下。轉過頭看她,只淡聲問一句:“擁有女孩的特質,讓你覺得很丟臉嗎?”
甄冬兒被這麼一噎,有些悻悻地偏開頭:“……我可沒這麼說。”
一個舞室的人都在淋浴房和更衣間裡進進出出地衝涼、換衣服,沒人注意到她們這裡針尖對麥芒的小插曲。
班長又在門口喊了聲:“動作快點啊,定好包廂吃飯了。”
未燃起的硝煙就這麼無聲被掐滅,兩個女生沒向彼此再多看一眼,各自拿著衣服進了淋浴間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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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算聚餐,團費是上個學期就交過的。
京大是綜合類大學,藝術院的人本就不多,舞蹈系又細分為舞蹈學、舞蹈編導、舞蹈表演幾個大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