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遲疑了一秒,心想不能得罪,只好把藥箱搬了過來,而後關上門離開。
“白旋,你幫我把子彈取出來吧。”蕭穎脫下外套,臉色蒼白地對他說道。
白旋的神色微怔,“我,可以嗎?”
“怎麼不可以呢?你可是福坦斯醫學院的高材生啊,當然,要你一個高材生給我取一顆子彈,確實有點大材小用了。”蕭穎毫不避忌地解開紐扣。
白旋臉上釋然不少,是啊,醫生給患者治病而已,他想那麼多做什麼?不過物件是她,他免不了會多想。
上衣漸漸滑落,露出了她光滑如綢的肩膀,那塊被子彈打中的地方塗滿鮮血,看起來猙獰刺目。
白旋從西裝口袋裡掏出一個布包,開啟後,那裡面整齊地擺放著他的手術刀,他取出其中一把,用酒精擦拭,灼燒消毒。
“我會幫你麻醉止痛,不過,你還是要忍耐一下。”白旋取出了一支小安瓿,割開,但蕭穎拒絕了。
“不用麻醉藥,你就這樣幫我取子彈吧。”蕭穎趴在沙發上無力地說道。
白旋割安瓿的手微頓,沙啞的聲音中透著一絲不忍,“你……能忍得住疼痛?”
“嗯!”
“那我什麼時候開始。”白旋走到她身旁,目光盯著她的傷口處。
“現在。”蕭穎閉上眼睛,她咬住了自己的手指。
緊握刀柄,刀口劃下,他聽見她的呼吸聲變得有些沉重。
“小穎……”白旋的手停下,鮮血流出,滑下了她削瘦的肩。
“哪有人動刀子動到一半就停下來的,白旋,能專業點嗎?”蕭穎忍著痛,故作輕松地說道。
白旋提起刀,把傷口切開,他夾出子彈,扔進鐵盤裡,手法比之前利落得多。
蕭穎一直沒吱聲,白旋扶起她的時候,才發現她暈了過去。
這一幕,在雲簡的書房裡,正在同步放映。
“少爺,以上就是我要和你分享的影片,你要是再不快點回來,少夫人恐怕就是別人家的了。”雲簡撐著光潔的下巴,一臉唯恐天下不亂的表情。
“我現在遇到了一點麻煩,你幫我看著點,千萬別讓他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來。”電話的另一端,秦逸冷冷地回複道。
“少爺放心,我一定會盯死他的,不過你說的麻煩要不要緊?”雲簡的神色忽而變得有點緊張。
秦逸揚起唇,笑道:“不過是幾只螞蚱而已,我壓根就沒把他們放在眼裡過。”
零度酒吧,秦逸坐在吧臺上。
他回過頭,懶洋洋地掃了四周一眼,坐在酒吧裡的人看起來都不像善男信女啊!
消失了七年的師父突然發來了資訊說要在這裡見面,他來了,不料,他挖了個坑等著自己。
坑他?他無所謂的,可是,他使出調虎離山之計,對電影院裡的她下毒手,那就別怪他以牙還牙。
秦逸眼中風暴湧起,淩厲,肅殺的眼神似乎要把一切吞噬掉,他扣下酒杯,點燃了一支煙,叼在嘴裡,痞氣十足,雙手插進腰間,取出手槍,扣下扳機,香煙燃到一半,零度酒吧裡面,除了他,幾乎看不到半個活口。
收好槍,他整理好自己的外套,若無其事地坐在椅子裡吸完了手裡的煙,掐熄煙頭,正準備走人,門卻被人推開了。
“你的身手還是跟以前一樣好。”來人坐在他對面,他從兜裡掏出了酒,笑著喝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