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南望掛了電話,回身到辦公桌上拿了車鑰匙準備離開,路過盛淺予的時候,停了下來。
“做完手術告訴我一聲。”
說完,陸南望便拿著車鑰匙出了辦公室,這件事除了讓盛淺予將孩子拿掉來解決之外,還能怎麼處理?
至於時安?
陸南望開車回甘棠居的時候,一直在思考這個問題,時安肚子裡面的孩子該怎麼辦?
他不想十個月之後等時安將孩子生下來的時候做dna檢驗,如果孩子是他的,那麼皆大歡喜。
如果不是,那個孩子該何去何從?
陸南望知道自己是不會容忍時安和別的男人有孩子的,也不願意承擔那百分之五十的風險。
因為太在乎,所以揉不得一點沙子。
當然,陸南望知道時安一樣容不下沙子。
既然這些事情雙方都有錯,是否可以將那些事情都抹掉,然後……重新開始?
這是陸南望能夠想到的,解決這些事情最好的辦法,那就是兩人都放下過去,重新開始。
但他能放下,時安就能放下了?
答案是,不能。
當陸南望到家的時候,時安坐在房間地板上拼拼圖,那是陸南望許久之前給她買的故宮的雪景圖,但她那時候覺得拼圖是一件很麻煩的事情,還需要沉下心來,所以一直沒拼它。
倒是剛才整理東西的時候從櫃子裡面翻出來這套拼圖,她便將拼圖拿了出來倒在地板上,幾千塊的拼圖,時安看得眼花繚亂。
以至於陸南望回來的時候,她只拼了一個屋頂出來,其它的,還一團亂。
但是時安一點沒有發脾氣,她安安靜靜地坐在地上,搜尋著能配得上的小拼圖。
因為太投入,所以陸南望進來的時候,她都沒抬頭。不知道是沒注意到,還是就算注意到了,也不想抬頭。
陸南望蹲在時安身側,將她找了許久都沒找到的那一塊放在時安手邊。
“謝謝。”時安將陸南望遞來的那一塊放在缺失的屋簷一角。
現在的她,心平氣和很多,原來拼圖的確可以讓心情平靜下來,把心中的火氣,都壓了下去。
“怎麼忽然間想起來弄這個?”陸南望看著滿地的拼圖碎片,不太明白時安在這個時候做一些無關緊要的事情,是做什麼。
時安沒回答,只是看著面前的拼圖,有些垂頭喪氣地說道:“太多了。”
多到她根本拼不完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