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的是掛著輸液袋的杆子,時安伸出手抓住杆子,隨著陸南望的腳步往床邊去。
有人抱著,總歸比自己走要方便許多。
男人把她放下的時候,卻沒有完全將手抽離,近在咫尺的距離讓時安覺得有幾分不安,他犀利的眼神似乎要將她看穿。
“你還沒告訴我,大費周章地叫我過來幹什麼?你今天不說出個一二三四五來,哼!”陸南望以“哼”聲結尾,帶著淡淡的威脅意味,彷彿在告訴時安,她今天不說出來叫他來幹什麼,就不會放過她一樣。
時安避開了他灼熱的目光,小手無意識地扯著病號服的下擺。
“就是在……海城無親無故,受傷了……能想到的就只有你……”時安垂眼,怕是被陸南望看到眼中閃爍的目光。
關於說謊,時安的演技很拙劣,特別是這種毫無把握的謊言。
“你哥呢,許清如傅行止呢,不是個個把你捧在手心?這時候想到我了?”
“……你不一樣。”
淺淺的聲音落入陸南望的耳中,像是一根羽毛一樣撩動著男人的心,癢。
他不一樣。
對她來說,他哪裡不一樣?
男人的眼眸漸漸凝重起來,深深地看著面前這個女人,她總能給他想不到的意外。
想他堂堂陸家二公子,陸氏集團的總裁,叱吒風雲的陸南望竟然被一個小妮子用一句話就撩撥得心癢癢的。理智呢?淡定呢?
恐怕在看到時安那一刻就消失得幹幹淨淨。
“你是不是有事要忙?”時安抬頭,迎上了陸南望深邃的目光。
“嗯,待會要離開一趟。”回陸宅去談離婚的事情,不是談,是回去簽離婚協議。
“哦,那你先去忙吧。”
男人眉頭微微一皺,又是來了之後讓他走?
許是察覺到男人的不悅,時安又問了一句:“你還會回來的吧?”
展顏。
在時安說了這句話之後,男人的眉頭漸漸舒展開來。
“這麼希望我過來?”
他們兩個離得太近了,他說話的時候噴灑出的熱氣都在她的臉上,她想伸手推開他一些。那手最後只是緊緊地拽著她的衣服下擺。
“嗯。”時安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