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時安看著這樣的陸南望,心中最柔軟的地方被戳中。
“我去叫孫醫生過來。”時安漸漸斂起剛剛那暴躁的脾氣,到底還是心軟了。
男人只是再度伸手,勾住了時安的小手指。
剛剛轉身的時安感覺到男人的溫度,她停下腳步,低頭,看到他輕輕勾著她的小手指。
不是大掌將她的小手緊緊地扣在手心之中,是隻用食指勾著她的小拇指。輕而易舉就能掙脫開,像時安剛才甩開他的手一樣地掙開。
但是她沒有。
“……剛睜開眼的時候,的確沒反應過來你是誰。”男人低聲解釋。
先前那不是時安湊得太近,他一睜開眼看到的就是時安的下巴麼!他中槍昏迷好幾天,剛醒過來肯定大腦遲緩,問一句“你是誰”不過分吧?
要說過分,就應該是他明明已經想起了她是誰,卻還要裝作想不起來。
時安轉身,居高臨下地看著躺在床上,好像在示弱的陸南望。
“過分!”她沉沉地說著,雖然在譴責陸南望的幼稚無聊,但已然沒有先前那麼生氣。
見時安沒有之前那麼生氣,陸南望嘴角微微揚起一個弧度,“那你說的話,都算話?”
她說了什麼?
我想和你重新開始?
“我說了那麼多話,不知道你說的是什麼。”時安打算搪塞過去。
但是顯然,陸南望並不打算就這麼糊弄過去,“時安,疼。”
“你疼我就給你叫醫生啊,你拉著我不讓我去,這都是你自找的!”時安想到那天陸南望說的那番話。
——時安,你的心是石頭做的。
——應付完記者我就送你去機場。
不是也想讓她走麼,怎麼現在要喊疼了?
“真的疼。”
時安這才覺得這男人在說傷口疼,“我去給你叫醫生來。”
很快,時安把孫醫生叫過來,掀開被子,拆了紗布檢查傷口,有些出血。
時安有被嚇到,想著不會是剛才她那一下讓陸南望的傷口掙開。在孫醫生給陸南望傷口重新換上藥貼上紗布之後,轉身看著時安。
“時小姐,南望才剛剛醒過來,你也別太那什麼,他只是個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