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小蕙記得,大伯母可是出了名的孝順媳婦,平日裡,早請示晚彙報,就她往爺爺和後奶奶的房間跑得勤,“阿姨阿姨”的,叫的可親熱了。
此刻,人還躺在她面前的棺材裡呢,她就已經迫不及待地開始說她壞話了。
呵呵,人心,還真是可怕!
“小蕙,這老妖婆以前仗著爺爺,還打過你,是不是?”有人帶著“替天行道”的正義口氣問張小蕙。
“啊?好像,沒有呢。”
“是嗎?”那“正義使者”不滿了,“小蕙你是做大生意的人,商人嘛,無利不起早,這白白得罪人的事,你才不會做呢,是不是?”
小蘭怒了,“得罪人?得罪誰啊?後奶奶嗎?她都已經躺在棺材裡了,怎麼得罪?我姐說沒有就是沒有,你想讓她撒謊嗎?後奶奶在的時候你們一個個去巴結她,都想透過她拿爺爺的銀元,她這一死,你們就牆倒眾人推,人人上去踩一腳。”
“小蘭!”張小蕙著急地推了下妹妹,讓她不要說了。
然而,已經來不及了,快人快語的小蘭一下子得罪了靈堂裡的一半人。
“你這孩子,別胡說,給外人聽到了不笑話啊?好像咱們張家的人個個都是賊一樣。”有頭腦,處變不驚的大伯母正色說。
她此刻的樣子,莊重又不乏威嚴,跟法庭上的審判長似的,代表著正義和真理。
張小蕙在心底嗤笑一聲。
“爺爺哪有銀元啊?你別瞎說了!”沒頭腦,當別人是傻子的某個堂姐說。
“我可沒打過那銀元的主意,我自己種溫室,每年賺得不少了,足夠我花的。”清白的白雪不屑地說。
“小蘭就這種毛毛躁躁的性格,喜歡亂說話,你們別理她。”張小蕙賠著笑說。
我沒瞎說!
小蘭不滿地瞪了姐姐一眼,卻也不敢再冒犯這麼一大幫子人。
“對了,小蘭,”某表姐帶著明顯的惡意問,“你一個人在城裡的那麼大的房子住著,不害怕嗎?你男人沒有接你回去嗎?”
這什麼情況?她怎麼都不知道?
張小蕙一下子皺起了眉。
“小蕙你還不知道啊?也不奇怪,當初,她要跟那個男人結婚的時候,你本來就不同意是不是?”
這種話,是怎麼傳出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