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雄煞有介事道:“傻子的想法你是無法理解的。”
說話間他已經站起身,我低頭一看,雪窩裡殷紅了一大片,這家夥的膝蓋傷了,褲子已經被血浸透。
幸好只是傷了皮肉,包紮傷口的時候,我和小十八挨個將他訓斥了一通。
在冰天雪地裡走了近一個半小時,三個人終於來到座標所示的位置,這是一處低窪的盆地,視野裡白茫茫一片,看不出哪裡有山洞的痕跡。
按照馬連長的說法,風洞在我們左方的山坡上,我們沿著左方山坡走了走,同時用手套抹掉積雪,果然發現山體上縱向分佈著幾道裂縫。
裂縫長短粗細不一,幾乎平行的延伸到山腳,和傳說一致,這裡原本應該有個洞口,後來被人用土石封住了,日積月累,上面長滿了野草,再加上風化作用,表面逐漸和周圍山岩融為一體,不仔細看很難分辨。
我湊到最大的那道裂縫旁,耳朵貼近巖體聽了聽,果然聽到了細微的風聲,有微風正從縫隙裡往外吹。
“裡面肯定是空的。”
我後退幾步,將揹包擱在地上,從外口袋抽出臨走時馬連長給的工兵鏟。
“夢雄你歇著吧,小十八,咱們倆挖挖看。”我道。
夢雄自覺的很,掃開旁邊一片雪,就靠著石頭,坐在揹包上歇起腳來。
瞄準最大的那道裂縫,第一鏟子下去,直震得我手腕疼,卻什麼都沒敲下來,小十八也試了試,效果甚微。
我們倆一商量,這麼硬來肯定不行,這片山體雖然不是一體的山岩,但經過長久的擠壓和風化,早已緊密結合在一起,必須另找突破點。
幾道裂縫都試了試,小十八最終在山體上找到一塊松軟處,用匕首插了幾刀之後,一個拳頭大的豁口露了出來。
新鮮土石松軟一些,幾鏟子下去,我們很快掏出一個約一米高的大洞,差不多向內又挖了一米深的時候,洞內一側露出一個窟窿,窟窿裡有更大的空間,看位置關系,裂縫內的風,應該來自窟窿內的空間。
土石轟響著滾落下來,窟窿內的空間全部進入視野,我將工兵鏟交給小十八,轉身鑽進窟窿裡,打亮頭燈一看,裡面竟然是一條不到一米寬的通道,很深。
按理說,過了這層封堵用的土石,應該就能看到風洞內部,怎麼是條通道?
我跪著朝裡爬了一段,通道內的空間大小一致,沒什麼彎道,不像是自然形成的東西,不知道什麼人挖了這條通道。
退到洞口,我的腳還沒著地,小十八就迫不及待的詢問起來。
我拍了拍身上的土:“裡面很奇怪,是一條又長又窄的通道,不知道什麼人挖的。”
“通道?”夢雄湊過來,朝洞內望了眼:“裡面不是山洞嗎?怎麼變成了通道?”
“從現在的情況看,當初封住風洞的人也是下了血本,不知道往裡填了多少土石,反正我往裡爬了爬,沒看到盡頭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