僱傭兵們:“……”
“既然喜歡,那今天就使勁感受吧……褚隊說了,下次再有偷偷在被窩裡看p4的行為,下次就不是和屍體睡這麼簡單了。”
王德全笑眯眯地直起身:“好了,我和褚隊去住十塊錢一晚上的大通鋪了,你們加油哦。”他給比了一個心:“fighting!”
僱傭兵們:“!”
王德全轉身走出門外。
花園裡的屍體堆疊著扭曲著,面色蒼白,臉朝向天空。
王德全繞過曲曲折折的長廊,在臨時策劃室樓下的階梯上找到了褚西嶺。
他指間夾著一根煙,昏暗的燈光兜頭而下,青色的煙絲裊裊上升,遮蔽了他的眼睛。
從這個角度,王德全只能看見他如刀刻一般的側影。
走近了,王德全才看見他指尖還把玩著一個東西。
仔細看,是一截煙蒂。
“那群新兵都鬧起來了,說住宿條件太差……這屆僱傭兵不行啊。”王德全在他身邊坐下,從自己口袋裡也摸出一根煙:“怎麼,又在想那個女人?”
褚西嶺收起煙蒂,不欲將這個東西給其他人看:“沒有。”
王德全嘆了一口氣:“愛情都是這樣啊,有命數在的,命裡無時莫強求。”
“我年輕的時候有過一個初戀,不是我現在這個婆娘……當然我們那時候都是媒人介紹的,初戀的定義和你們現在年輕人不一樣。”
“我和我初戀只互相寫過一封信,寄過一張照片,就訂婚了……那張照片一下就擊中我了。”王德全吸了一口煙:“我那時是真喜歡她,出任務時滿心都是她,回去路上連尿都捨不得去撒,就想節省時間早一秒見到她。”
“我們這種刀尖上舔血的活,其實不適合娶普通女孩,大家不是一路人。”
“可我那時年輕,不信邪,結果沒兩年,兩家正商議著婚事呢,她就被人殺了。”
王德全抖了抖煙灰:“那女孩屍體被切成了三塊,分三次寄到了我這裡,其中一塊,是一個胚胎。”
褚西嶺抬起頭。
王德全臉上沒什麼表情:“那段時間真是快瘋了,命都不要只想報仇。”
褚西嶺重新點了根煙:“仇報了嗎?”
“報了。”王德全平靜地說:“但你看,現在一切不都也過去了?我現在的婆娘其實是密碼部的,但是她偽裝成家庭婦女,我其實是外勤部的,但我偽裝成派出所民警。我們都樂得看對方的偽裝,也都有死的覺悟,即便哪天真的生離死別,因為有了覺悟,心裡也不委屈。”
“不需要費力維持就能留下來的,才是一路人。”
“如果你費盡力氣,李妮妮依然不屬於你,那就說明你和她根本不該在一起。”
“放下很苦,但撕心裂肺一陣子也就過去了,不放下才是一輩子都苦,你好好想想。”
褚西嶺沒有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