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妮妮心裡還在想著剛才心中模糊閃過的東西,心不在焉地說:“你都說是我下屬了,我當然關心他了。”
“這一萬軍士,都是你的下屬,怎麼不見你去教導他們?”
達瑪太子漫不經心地用扇子撩開長發,側過頭來看著李妮妮:
“還是說,因為這個阿罕是你在達摩末羅收的的第一個屬下,因此在你心中格外特別?”
李妮妮聽出點味道了。
但她還是覺得有些難以置信,抬起頭試探道:“你這是在吃阿罕的醋嗎?”
達瑪太子微微笑道:“不至於。”
李妮妮鬆了一口氣:“那就好。”
但她很快又想起克裡希那恐怖的死狀。
李妮妮沉默片刻,為了阿罕的安全,還是補了一句:“阿罕是我最重要的手下,他不能死,不管怎麼樣,你們也要和平相處……”
但沒等她說完,就聽達瑪太子靜靜地重複道:“阿罕是你最重要的手下。”
“?”
“那我呢?”
達瑪太子抬起頭,漆黑的眸子注視著她,慢慢道:“我才是你的大祭司,大祭司才是你最重要的官職,是離你最近的人,這個阿罕又是從哪裡冒出來的?”
李妮妮:“……”
達瑪太子眼底的笑意,讓李妮妮心底發毛。
她一時沒搞明白達瑪太子前後反複的態度,迷茫地看著他:“……你不是說你沒有吃醋嗎?”
“我是沒有吃醋。”達瑪太子眼眸微彎,眼底卻一點笑意都沒有:“你哪裡看到我吃醋?”
李妮妮:“……?”
所以這到底是吃醋了還是沒吃醋?
李妮妮騎在牛背上,一時有點坐立難安。
達瑪太子視線微微下移,讓細黑的睫毛擋住眼睛:“我不是在吃醋,我是在爭權。”
……原來如此。
李妮妮恍然大悟。
是她理解錯了,這種爭鋒相對的氛圍,不一定是吃醋,還可以是因為她利益分配不均嘛。
明明兩個人都為她做事,其中一個人能力還更強,李妮妮卻說另一個更弱的人是她最得力的手下,這看上去確實不公平。
所以她那時為什麼要答應達瑪太子,讓他做自己的大祭司?
李妮妮有種作繭自縛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