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瞳心尖一顫,激起一波漣漪,但很快就消失無蹤,如平鏡般沒有半分痕跡。
聽著他這番烙進靈魂的情話,她有一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可是,她不會再心軟。
江洛川知道她去見蕭沉冽,尾隨在後面,站在地下室的入口,沒有進去。
他想聽聽,蕭沉冽到底要跟瞳瞳說什麼。
蕭沉冽忽然走到鐵欄前,眼神如受傷的夜狼,孤絕,狠戾,“你知道那天江洛川進議事廳說了什麼嗎?”
“不知道。”慕容瞳淡漠道。
“他說他跟你父親長談過,你父親同意把你嫁給他……”他把七少的話複述了一遍,“阿瞳,你認真想想,你父親怎麼可能同意把你嫁給他?他還說,你父親勸我放手,我不肯放手,憤而刺殺你父親。阿瞳,他這樣說分明是誣陷我,若不是他心裡有鬼,為什麼把罪名扣在我頭上?為什麼置我於死地?”
她蹙眉,父親明確跟她說過,不會幹涉她的決定,的確不可能對七少這麼說。
七少推測蕭沉冽憤而殺害父親,的確有把罪名扣在他頭上的嫌疑。
蕭沉冽瞧出她動搖了,抱著一絲希望道:“阿瞳,你再認真地想想,我獲罪了,你恨我入骨,誰得益最大?得益最大的,就是殺害你父親的真兇。”
慕容瞳也想到這一點,七少是那種不擇手段、喪心病狂的人嗎?
這時,江洛川溫潤如風地走來,氣定神閑,沒有半分緊張,“瞳瞳,沒錯,那天我的確是這樣對父親說的,但我也說了,只是推測。淩小姐親眼看見你的副官殺害慕容老督軍,這不是最好的人證嗎?還需要我把罪名扣在你頭上嗎?”
“我父親當真跟你說過那樣的話?”她鄭重其事地問。
“瞳瞳,我沒必要騙你。”他的俊眸閃著誠懇的光芒,“我並不是把罪名扣在他頭上,而是說出自己知道的事,繼而進行推斷。”
“你說謊!”蕭沉冽眸色寒鷙,“若慕容老督軍會許諾,也是把阿瞳許給我,不可能是你。”
“蕭沉冽,你就這麼自信狂妄嗎?”江洛川雲淡風輕道,“我承認,慕容老督軍以前喜歡你,對你很有好感,可是,他在總司令府的這些日子,我時常陪他談天說地,他對我有了更深的瞭解。我對他道出我對瞳瞳的真心、真情,我這輩子只會娶瞳瞳一人,不會納小的,慕容老督軍被我的心意感動,最終答應我的請求。”
慕容瞳默不作聲,若有所思。
即使落處下風,即使身處險境,蕭沉冽依然沉靜,“就算你說的是真的,就算慕容老督軍答應把阿瞳許配給你,可是,慕容老督軍根本沒有找過我,我不知道他的決定……”
江洛川冰冷地勾唇,“你當然會否認。一旦你承認了,就有殺害慕容老督軍的動機。這個關鍵的動機,你不會承認的。”
“阿瞳,你相信他的話?”蕭沉冽依然是昔日從容不迫的風度,眼裡點染著一絲唯一的希望。
“瞳瞳,若我有半句虛言,天打雷劈,不得好死。”江洛川指天發誓,破釜沉舟。
“誰是誰非,終究會水落石出。”慕容瞳冷漠地說道,決然離去。
“蕭沉冽,瞳瞳很快會嫁給我,你不要再痴心妄想。”他冷酷地挑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