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自己清楚。”
“拭目以待。”蕭沉冽忽然贊道，“這碧螺春不錯，江南的碧螺春就是味道純正。”
整座督軍府嘈雜喧鬧，傭人們樓上樓下地忙碌，他們卻在大廳一隅喝茶閑談。
慕容瞳的心裡一直翻滾著一個疑問，問道：“你背叛帝都政府，是因為江揚軍在京系軍閥裡備受排擠、縷遭陷害，趙總理不重視你？我覺得，以你的本事，想得到趙總理的信任、器重，並非難事，你為什麼一定要投靠金陵政府？”
蕭沉冽劍眉輕揚，“不知道你是不是相信，人與人之間能不能坦誠相見、推心置腹，有一種非比尋常的感覺。趙總理不信任、不器重我，或許是看我不順眼，或許是覺得我不能為他打下江山。”
她冷笑，“說得這麼玄乎，還不是掩飾你背主的卑劣？”
他把高坤趕出南河，攜南河、江揚二省投靠金陵政府，趙總理必定暴跳如雷。
“在這烽煙亂世，你覺得會有永遠的盟友、永遠的敵人嗎？”蕭沉冽別有深意地問道。
“你不擔心趙總理對付你？”慕容瞳心裡驚駭，趙總理是他的上級，而他好像沒有把趙總理當作上級。
“你覺得我會怕嗎？”
“我怎麼知道？”
“怕能帶給你什麼？若你有了‘怕’的念頭，那就是你還不夠強大。只要你強大到讓對手害怕，你就永遠不會想到‘怕’這個字。”蕭沉冽的眉宇縈繞著淩厲的銳氣。
慕容瞳暗暗琢磨他這番話，不否認，他說得很對。
如此看來，他根本不在乎帝都政府的口誅筆伐，不擔心趙總理的報複。
他野心勃勃，為了強大，想必什麼事都做得出來。
她又問：“你背叛帝都政府，就不怕名聲盡毀嗎？無論是江南、還是江北的百姓，都知道你這個江揚軍少帥背信棄義。而江總司令未必完全信任你這個投靠來的少帥，因為，你可以背叛帝都政府，以後也可以背叛金陵政府。”
“你這麼關心我？”蕭沉冽揚眉一笑。
“我只是好奇。”慕容瞳無語地翻白眼。
“聲名盡毀，聲名狼藉，有什麼關系？”
她轉念一想，也對，他野心勃勃，怎麼會在乎自己的聲名？
他投靠金陵政府，不是一時的沖動，而是籌謀良久，步步為營。
那麼，他的野心究竟有多大？
過了半小時，二樓忽然傳來爭吵聲。
慕容瞳聽見表妹與蕭萱的聲音，立即上樓，蕭沉冽也跟著上去。
淩眉黛拉著表哥的手臂，委屈道：“表哥，她要住我的房間。”
“慕容少帥，我是貴客，督軍府的房間自然是任我挑選。”蕭萱理所當然地說道，囂張的嘴臉令人厭惡。
“姐，你非要人家的房間嗎？”蕭沉冽的黑眸浮著一縷清寒。
“這個房間朝向好，陽光充足。弟弟你也知道，若我曬不到陽光，我會渾身不舒服，會生病的。”她嗓音嬌柔，略帶沙啞，令人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