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林培文明白督軍的意思了,督軍說不插手,就是讓蕭少帥全權處置,就是預設蕭少帥的做法。
林培文的心情更沉重了。
這天下午,蕭沉冽去醫院看望葉采薇。
“夫人的氣色好一些了,相信再過兩天就可以出院。”
“你這麼忙,還來看我,有心了。”她笑道,“督軍去買我喜歡吃的糕點,很快就回來。”
“夫人,我想問一件事,你千萬不要往心裡去,權當我們隨便聊聊。”他淡淡一笑。
“你說。”葉采薇的心裡咯噔一下。
“我母親,有沒有給我寫過信?找不到母親,看看她的字跡也是好的。夫人可以如實告訴我嗎?”蕭沉冽萬般懇切,眼裡充滿了希翼。
她面容微僵,“你母親的事,怎麼會問我呢?我又不認識你母親……”
他溫潤道:“我找過阮鳴鳳的徒弟,也就是阮清歌的師姐,她跟我說了一些她師傅年輕時候的事,比如,阮鳴鳳有哪些交情好的姐妹。”
葉采薇心虛地轉開目光,“是嗎?”
“夫人,我已經確定,您與我母親相識,並且是好姐妹。您之所以對我隱瞞,應該是我母親囑咐過您,不要說出她的下落。”蕭沉冽語聲誠懇,那種淡淡的憂傷與倔強讓人心疼。
“既然你知道了,又何必多問?”她拼命忍著不說,忍得很辛苦,這一刻,她實在忍不住,實在心疼這孩子。
“我只想知道母親的下落,身子骨好不好,是不是還是當年的模樣,別無所求。我不會打擾她,更不會要求她搬來與我同住,也不會告訴父親我找到母親了。”他的聲音布滿了求之不得的傷痛與惆悵,哀慼地懇求,“夫人,您可以告訴我母親住在哪裡嗎?”
“不是我不告訴你,而是我不能言而無信。”葉采薇很糾結,看著他這麼痛苦,也很疼惜。
“我遠遠地看著她就好,就看一會兒,不讓她知道,好不好?”蕭沉冽忽然下跪,“夫人,我求求你,告訴我吧。我尋找母親十多年,就差最後一步,我再也受不住這種折磨……”
看著他雙眸含淚、思母如狂的模樣,她心有不忍。
這時,病房的門開了。
慕容瞳看見這一幕,頓時警齡大作,正要發作,葉采薇連忙道:“瞳兒,你來了。蕭少帥過來看我,想不到你們湊到一起了。”
蕭沉冽站起來,轉過身去,抬手拭去眼角的淚水。
慕容瞳看見娘神色正常,狐疑地問:“娘,他跟你說了什麼?”
“你不是忙著公務嗎?怎麼這點兒過來?”葉采薇笑問。
“這會兒沒什麼事。”慕容瞳瞪他一眼。
“我好得差不多了,今早跟亨利醫生商量過了,後天可以出院。”葉采薇笑眯眯道,“出院後我想去南山寺上香祈福,答謝神明保佑我這次有驚無險。你們倆沒事的話就陪我去上香吧。”
“我來江州後就沒有上過香,是應該去上香。”蕭沉冽心裡驚喜,她這樣說,難道母親住在南山寺或是南山寺附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