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慎驚訝了一瞬後，反應過來，這個蛇人是高階實驗體，和談宣還有方蕾一樣，他們都會保留人類的意識。
還沒等他想什麼，身後就傳來白正初的聲音，“找到了。”
聞慎條件反射地轉身，一把握住白正初準備按下的手，“等等。”
接收到白正初疑惑的眼神後，聞慎也不知道該怎麼說，只好讓開身體，讓他看到玻璃器皿裡的蛇人。
白正初看到後，也極為驚訝，聞慎把手裡的資料夾遞給白正初，示意他看。
又轉頭看向蛇人，它依舊一動不動地看著他們，一點攻擊的意圖都沒有。
忽略身下那條蛇尾，它看起來和正常人別無二致。
聞慎艱難地開口道，“它還保留人類的意識，且對我們沒有攻擊性……它是人。”
白正初也明白聞慎的意思了，他點點頭，“他還處在培養期，一旦失去營養液，就會死亡，我找找看有沒有自定義按鍵。”
這時，兩人都看到了蛇人朝他們搖了搖頭，雖然弧度很小，但是確實是搖頭。
兩人瞬間都明白他的意思了，白正初把手放在那個按鈕上，又看向蛇人。
他再次輕輕點了點頭。
聞慎閉上眼，任由白正初按下按鈕。
他知道，這個蛇在這個實驗室裡遭受了難以想象的折磨，又已經失去了人類的身體，他早就不想活了。
只是研究員不讓他死，他們的到來，或許就是他期盼已久的解脫。
按鈕按下，安靜的空間裡，發出水流的嘩嘩聲，所有玻璃器皿裡的營養液都在勻速下降。
同時操作檯響起了刺耳的警報聲，「警報！警報！營養液低於安全容量，會導致實驗體死亡！請快速補充！」
聞慎抽出腰間的匕首，猛地插在發出聲音的地方，實驗室又安靜下來了。
隨著水位的下降，蛇人的頭顱也終於脫離了營養液。
他輕輕抬頭，張開嘴，似乎在呼吸著久違的空氣，終於能脫離這令他作嘔的營養液了。
隨後整個身體倒在玻璃器皿裡，再無一絲生氣。
一個花費實驗室無數人力財力物力的高階實驗體，就這麼輕易死了，一個鮮活的人類，他們的同胞，也這樣輕易就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