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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氣。
柳銀雪的馬車漸行漸遠,馬車之內,毒郎中朝眼睛上蒙著黑布的樓允道:“王妃原在西山別院住著, 臨近中秋, 應當是回來與家人團聚的。”
樓允沒應聲,他靠在車廂壁上,端得是面無表情。
就算是毒郎中, 此刻都猜不準樓允到底在想什麼,不過, 他想, 他定然很難受吧,自己最心愛的人就在眼前, 可是他卻看不見摸不著。
就連與柳銀雪說幾句話,他都再沒有那個勇氣了。
曾經孤高自傲的少年,如今竟然變成了這副孱弱且自卑的模樣, 實在令人唏噓, 毒郎中不禁問道:“王爺,若是您的眼睛沒事,你還會與王妃和離嗎?”
樓允靠在車廂壁上,兀自苦笑了下:“她值得這世間最好的,我一個殘廢, 實在配不上她,倒不如放她去過她自己想要的生活。”
那就是不會了。
毒郎中沒嘗過情愛的滋味,但是樓允這個活生生的例子擺在他的面前,時時刻刻都在告誡他,情愛是能給人帶來無數痛苦的東西,為了自己的人生安全著想,最好不要碰。
“姐姐,你看什麼呢?”柳銀霜不解,她掀開車簾,朝那輛黑色平頂馬車望過去,不解道:“那馬車有何特別之處嗎?”
柳銀雪搖頭:“沒有。”
柳銀霜眸光凝了凝,露出甜軟的笑容來:“那就是那馬車裡的人有特別之處了。”
柳銀雪放下車簾,用手指戳了戳柳銀霜的腦門,道:“鬼靈精。”
“看來我說對了,那馬車裡的人是誰啊?”柳銀霜好奇地問,“是誰還能讓我心如止水的姐姐這般盯著一輛馬車看?”
柳銀雪也不隱瞞,回答道:“是你前姐夫。”
“祁王?”柳銀霜驚訝道,“難怪,中秋節快到了,他也該從南山別院回來了,祖父說成王十分看好祁王,覺得他是個人才,想在將來委以祁王重任。”
“祖父已經開始跟你說這些了?”柳銀雪笑。
“我也不小了,這些話,姐姐您聽得,我自然也聽得,樓逸死了,皇上有意立成王為儲君,這些事我也瞭解了一些,我估摸著,最遲年底,冊立儲君的詔書就會下來。”
自己妹妹這樣聰慧,柳銀雪自然高興,她提醒道:“那你可知道,這些話,若是傳了出去,稍不經意就會惹出是非,絕不能對外人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