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們的脖子,摸進船艙。
柳銀雪被綁在木椅上,雙手被捆著,蕭貴妃就坐在她的對面,樓逸站在她的旁邊,有黑衣的侍衛端了吃食上來,都是雞蛋饅頭之類,柳銀雪很餓,卻絲毫沒有胃口。
樓逸一口吃下半個饅頭,凝著柳銀雪慘白的臉:“你是不是還在等著樓允來救你?”
柳銀雪目光清淡地望著他,沉默不語。
“你別做夢了,他不會來的,他後背被我插了一刀,膝蓋骨也被我踢碎了,臉被我踩爛了大半,鼻樑骨多半已經斷了,還有胸肺多處重傷,他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更別提跳入大海裡來救你了,海裡可都是鹽水,任誰都受不住,”樓逸冷冰地笑,“他武功再強,也是個人,是人就有極限,他不可能扛得住的。”
柳銀雪無所謂,她只盼著樓允幫他扳倒樓逸,卻從未想過要讓樓允在危急時刻豁出性命來救她,她從未對樓允懷有那樣的期待。
沒有希望,自然就不會失望。
上船前,樓允能為她做到那樣的份上,已經遠超乎她的預料,他不來,她只會覺得理所當然,況且,他還受了重傷,他就是想來,也來不了。
她深吸口氣,道:“天下之大,莫非王土,你是逃不掉的,今日來追你們的是樓允,所以你們才能利用我讓樓允放你們走,但明日追上來的勢必就是皇上的人,皇上不會像樓允那樣顧及我的安危,到時候一旦被禁軍圍住,你們仍舊是逃無可逃。”
“水路本就比陸路更快,禁軍想要圍住我們,也得追得上我們才行,”蕭貴妃道,“我們順著水路往上,直入北境,自有我們的生路。”
“想去投靠在北境邊關鎮守的蕭戎?”柳銀雪冷嘲,“你們謀逆,皇上定不會容蕭戎,你們逃到北境,是想破罐子破摔,自立為王?你們這叛國倒是判得挺徹底的。”
“我們也是被逼無奈啊,父皇易儲之心昭然若揭,本宮若不反,等成王登上皇上,本宮和母妃就是不死也得脫層皮,與其被成王和皇後壓著,倒不如拼上最後一口氣,成功了,本宮就是天下之主,母妃就是天下最尊貴的女人,若是敗了,也有退路。”
“你覺得北境就是你們的退路?未免也太過天真了,”柳銀雪搖頭,“北境才多少兵馬?不過大梁兵馬的十分之一,皇上輕輕鬆鬆就能派兵擺……”
柳銀雪的話音忽然一頓,眉眼冷厲下來:“你們想與西北犬戎人為伍?”
北境的兵馬當然不足以與大梁為敵,但是若是北境被犬戎人佔據,那就不同了,這母子倆還真夠狠毒的,就連賣國的手段都如此不同。
柳銀雪:“佩服啊。”
她這話落下,忽然有一條血淋淋的手臂飛進來,落在蕭貴妃的腳邊,蕭貴妃嚇得尖叫一聲,身體不由地朝後倒去,樓逸去拉她,然而,同一時刻,一把軟劍架在了樓逸的脖子上。
樓逸瞳孔陡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