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銀雪也不知道自己能做什麼,她道:“不知道,但求心安吧。”
樓允拿她沒辦法,只好道:“那我陪你一起去。”
柳銀雪沒有拒絕,樓允武功神鬼莫測,有他在身邊,她就等於多了一個護身符,若是秦氏和樓晏真的爭執不休,當場鬧起來,興許他還能從中調停。
秦繪沅和樓晏已經在天香樓鬧得不可開交,秦繪沅命人將天香樓層層包圍了起來,不放過任何一個出口,天香樓乃是汴京第一酒樓,出入裡面的大多都是非富即貴之人,這些人膽子也大,見有好戲看,也不離開,紛紛駐足看戲。
樓晏單槍匹馬,和秦繪沅兩兩對峙。
他們身處二樓,樓晏為了防止被秦繪沅捉回去,此時人已經縮到了窗沿上,他坐在窗沿上,稍不經意就會從窗沿上掉下去,秦繪沅生怕他掉下去,不敢輕易有所動作。
“我為什麼把你關在屋裡你難道不明白?這些年在你國子監學了什麼?你什麼都沒有學會,成天就知道去參加什麼品詩會品茶會,要不就是和那些公子哥兒聚眾喝酒,喝得酩酊大醉,你如此不成器,我還不管管你,難道等著你自生自滅嗎?”
這套說辭樓晏已經聽了無數遍了,他早就聽膩了。
他道:“母妃,您別說這些冠冕堂皇的話了,您若是當真只是想我讓成才,我也不至於這般跟您對著幹,可是您捫心自問,您到底想幹什麼?”
秦繪沅氣得牙齒打顫:“我想幹什麼?我還不都是為了你好?”
“您別把話說得這樣好聽,什麼為我好,您是為您自己好吧?您跟四哥不對付,就想讓我跟四哥對著幹,去搶四哥的王位,去搶四哥的祁王令,您當真以為我不知道您在想什麼?您一心盤算著讓我和四哥兄弟相殘,我真是奇了怪了,我到底是不是您親生的?!”
樓晏雖然不成才,但是性情還算好,並不是那等要與父母死磕的人,更不願意違逆父母的意思,況且自從老王爺走後,他心疼秦繪沅,對秦繪沅更是多有順從。
但是秦繪沅卻一日日變本加厲,前些時候,樓晏不小心聽到了秦繪沅和她身邊貼身伺候的媽媽的對話,內容無外乎就是“他若不成才,將來如何從樓允手裡把王位和祁王令搶過來”雲雲。
樓晏算是想明白了,他若真的本領過人,秦繪沅就會逼他去搶樓允的東西。
樓晏這輩子沒什麼追求,只想安安穩穩地過,他是皇親,只要他沒有犯大過錯,這輩子吃喝是絕對不愁的,況且老王爺給他留足了財産,他就算毫無作為,也完全可以混吃等死。
且吃的還是山珍海味,住的還是亭臺樓閣。
他幹什麼非得去跟樓允爭個你死我活?
他們兩兄弟和睦相處,兄友弟恭不是挺好的嗎?真是搞不明白他母妃腦殼裡都在想些什麼,放著好好的日子不過,非得作天作地。
樓晏鬱悶地想。
他無比懷念他父王還在的日子,他父王還在的時候,秦繪沅是管不著他的,秦繪沅一管他,就會被他父王一個眼神嚇回去,所以這些年,他才活得那般舒坦。
可是自從父王走後,一切都變了。
秦繪沅被他氣得渾身發抖:“你這個沒出息的東西,王爵不要,權位不要,你到底想要什麼?你是想氣死我是不是?”
“我就想娶個自己喜歡的女人,要麼在家逗孩子,要麼和朋友出去喝酒踏青,我不想成才,也不想入仕,我就想好吃懶做一輩子,況且我有好吃懶做的資本,您憑什麼不讓我過我自己想過的日子?”樓晏委屈巴拉地說,“什麼王爵,我不稀罕,難道您想逼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