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銀雪無聲地冷笑。
這種在關鍵時刻不站在自己身邊幫自己的丈夫,她要來做什麼?
他有大仁大義,卻不是她想要的大仁大義,身為丈夫,她可以接受他不愛他,畢竟當初他娶她,並非他所願,可是卻不能接受,他因為一個陷害自己的女人而選擇中立。
他既然是她的丈夫,便理應盡全力護她周全。
他與她既不同心,又何必當夫妻。
太後臉色氣得漲紅,正要說什麼,外面忽有內侍匆匆進來,跪在地上朝皇上稟道:“稟皇上,有東宮的小太監過來,請求面聖,說親眼目睹了太子妃落水的整個過程。”
眾人神色一凜,皇上道:“宣他進來。”
從大殿的門口走進來一個身材十分纖細的小太監,身量很高,人很瘦,像竹竿似的,生了張瓜子臉,左臉上有一顆很明顯的黑痣,他眼睛狹長,眯起來的時候,只有一條縫隙。
他稍稍抬頭,目光掃過跪在地上的樓允,又飛快地垂下頭去。
樓允眉頭一擰,正要說話,那小鉗子已經跪到柳銀雪等人身後,稟道:“稟皇上,奴才是東宮負責養殖荷花的小鉗子,太子妃落水的時候,奴才就在不遠處,情況如何,奴才親眼所見,看得分明。”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那個身材纖細的小鉗子身上。
皇上道:“說清楚。”
小鉗子繼續道:“當時祁王妃在荷塘邊摘荷花,太子妃原本站在離荷塘邊沿有一點距離的位置,後來也不知道太子妃是想拉祁王妃還是想推祁王妃,就走到了祁王妃的旁邊,祁王妃當時並未回頭,而是反手推了一把。”
蕭貴妃沉聲道:“所以的確是祁王妃將太子妃推入荷塘的?”
小鉗子腦袋埋得更低,回答道:“回貴妃娘娘的話,是的。”
已成定局,柳朝遠頹然不已。
柳銀雪眉心緊鎖,不知道這個突然跑出來的太監到底是怎麼回事,說起當時的情況來,有鼻子有眼的,好像真的在場,難道是……
她陡然朝樓允瞥去。
蕭貴妃怒道:“柳銀雪,你可知罪?”
樓允不敢去看柳銀雪的眼睛,他害怕在她的眼睛裡看到絕望。
柳銀雪從蕭貴妃的問罪聲中回過神來,叩首道:“臣妾沒有做過的事情就是沒有做過,就算是一千個一萬個人來作證,臣妾還是那句話,臣妾沒有推太子妃。”
害死皇孫,論是有意還是無意,都是大罪,輕則害死自己,重則禍及家人,柳銀雪就算不在意自己的性命,也不能不顧她祖父的名聲,不能不顧她柳家人的興衰榮辱。
她就算是死,也絕不會認下來。
她道:“皇上、太後、皇後娘娘,請細想,臣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