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有了解釋。
因為他們相愛,因為他們相愛啊。
書房的門忽然被人從外面推開,樓允凝眉立在門口,面有焦急之色,彷彿想要急匆匆地進來阻止什麼,然而,卻猝然迎上柳銀雪含淚的雙眸。
書桌上那副《比翼雙飛》明晃晃地擺在兩人面前,就像一個笑話。
柳銀雪覺得,她自己才是那個真正的笑話,她心心念念等著樓允愛上她,可是原來他永遠不會愛上她,因為他心中早已另有其人。
他因那個女人變得陰沉乖戾,他為那個女人守身玉如,薄唇的人薄情,他將他僅有的感情盡數給了高高在上的洛音凡,他心中如何還能有她的位置?
不會了。
柳銀雪的心傳來一陣陣撕裂般的疼痛,原來情愛傷人,一點沒有錯。
“你都知道了?”樓允反身關上書房的門,目光沉沉地望著淚流滿面的柳銀雪,“如果我說,不是你想的那樣,你會相信嗎?”
柳銀雪嘲弄般地笑了笑:“不是我想的怎樣?”
樓允沉默下來。
“洛音凡她愛的不是你?你不愛洛音凡?”柳銀雪斂起笑容,深深地吸了口氣,“你們難道不相愛嗎?我想的有錯?”
樓允不知該如何解釋,緘默不語。
柳銀雪抬步緩緩走到他的面前,少女瑩白的臉慘白如紙,瀲灩的鳳眸裡有水光流淌,她望著樓允,徐徐地扯出一個譏諷的笑容。
“你青山院美妾無數,你樓允身為堂堂祁王,你愛誰不好,竟然愛上當朝太子妃,樓允,你知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她低聲問。
洛音凡已經成婚,已經是太子妃,是未來的皇後,可是樓允卻仍舊與她暗中糾纏,不僅私下會面,洛音凡竟然還當眾畫出《比翼雙飛》。
而當時,她已經是世子妃,是樓允明媒正娶的妻子,洛音凡當著她的面,當著樓允的面,畫出比喻她和樓允的《比翼雙飛》,他們前後打她的臉,簡直可惡。
樓允垂眸,男人漆黑的桃花眼宛如幽潭深不可測。
他道:“我愛上她的時候,她還不是太子妃,她也不願當太子妃,是命運弄人,是聖旨拆散了我們,就像我和你一樣,是聖旨強行將我們綁在一起。”
樓允的話,就像一把利刀刺進柳銀雪的心髒,讓她連呼吸都覺得困難起來。
從來不知道,從來沒有想到,喜歡一個人,會如此痛苦,第一次接觸情愛,卻感覺情愛給她帶來了滅頂之災。
她握緊了拳頭,雪白的牙齒狠狠地咬了咬嘴唇,鐵鏽般的血腥味在嘴裡彌散來開,讓她在心髒劇烈的疼痛之下,理智清醒了幾分。
她苦笑,問他:“那我算什麼?”
樓允的手輕輕撫上她的發頂:“銀雪,你是我的妻子,我會對你好的,以前的人,我不會再想,我會好好和你過日子,不會負你。”
“我自出生,就受盡寵愛,祖父祖母視我為掌心寶,爹爹孃親將我捧在手裡養,我名下田産房産無數,身邊丫鬟媽媽忠心耿耿,始終將我放在第一位,我缺你那點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