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銀雪心中怪異的感受更濃。
樓允語氣漠漠:“勞娘娘掛心,本王一切尚好。”
又是一聲“娘娘”,她嫁入東宮多年, 樓允以往從未喚過她娘娘,可今日,他接連喚了兩次,洛音凡被厚重的失落感包裹,旁邊瀲灩芳華的柳銀雪讓她無地自容。
但她還是強迫自己露出淡淡的笑來:“王爺安好,本宮便放心了,近日天氣忽冷忽熱,王爺忙於事務時,還請注意身體,莫要讓王妃操心。”
樓允又是一禮:“自然。”
旁邊的女官再次提醒洛音凡:“娘娘,該回了。”
柳銀雪正要說話,樓允已經率先拱手道:“送娘娘。”
洛音凡含笑的表情僵了僵,在女官的攙扶下朝外走,輕飄飄的聲音被微風送進柳銀雪和樓允的耳中:“到底還是生疏了啊。”
幾分傷感,幾分遺憾。
柳銀雪送走洛音凡後準備回青山院,路上卻遇到準備去花園子裡採花的葉惋惜,葉惋惜朝柳銀雪走來,眼珠往柳銀雪身後轉了轉,問道:“四弟妹,太子妃已經走了吧?”
“走了。”柳銀雪回答。
“走了就好,”葉惋惜做出如釋重負的樣子來,“沒想到她還會親自來我們府上,她自己還懷著孩子,也是有心了。”
柳銀雪心思動了動,笑道:“我正巧也想去花園轉轉,就同二嫂一起,如何?”
“當然好。”葉惋惜雖然有點怵她,但還是爽快地答應了。
柳銀雪雖然抱著套話的目的,卻也不多問,先和葉惋惜拉起家常來,昨日院裡又新進了幾個姑娘,哪個姑娘比較機靈,前日廚房的管事被換了下來,上前日又許了誰回老家榮養,又說起自己自嫁進祁王府後,與出嫁前的姐妹們都逐漸斷了聯系,實在遺憾雲雲。
然後就自然而然地說道:“說起來,我們祁王府與左相府是鄰居,父王與左相又同在朝中為官,卻不見兩家人多有走動,實在可惜。”
葉惋惜聞言,眼珠子轉動了下,有點欲言又止的樣子。
柳銀雪並不催她,彎腰摘花。
葉惋惜腦海裡閃過許多想法,如今祁王府是柳銀雪當家,凡事都是柳銀雪說了算,他們都是依附祁王府生存的,她身為樓軒的妻子,和柳銀雪這個當家主母拉進關系是最好不過的。
於是,並沒有多少掙紮地,葉惋惜就再次開了口。
“你不知道,其實以前我們兩家人的關系是極好的,尤其是左相的夫人和母妃,兩人經常往來,左相夫人每次來的時候,都喜歡帶上她的女兒,就是現在的太子妃,兩家長輩經常往來,小輩們自然也就容易玩兒到一塊兒,因為年紀小,長輩們也不怎麼管,後來逐漸大了,各自十三四歲了,都到了說親的年紀,才逐漸約束小輩們,但是你知道,四叔的性子,不是那麼好約束的,就連父王都管不住他。”
柳銀雪“嗯”了聲,表示自己在認真地聽。
“四叔在摘星樓學了功夫,少有人能抓住,他就經常往左相府跑,不為別的,就為了見太子妃,父王發現後,險些打斷四叔的一條腿,自此父王就嚴令母妃再不能和左相夫人往來。”
葉惋惜說著,還覺得心有餘悸,“你不知道當時四叔的腿傷有多嚴重吧?他在床上躺了三四個月,直到太子妃出嫁,都沒能從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