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銀雪醒來時,發現自己躺在樓允的懷裡。
她的腦袋枕在他的手臂上,她一睜開眼睛,就看到樓允那張有些蒼白的俊逸得過分的面孔,發現他的腿就搭在她的腿上後,她的臉悄悄紅了起來。
柳銀雪心跳有些快。
她動了動腿,想將自己的腿從樓允的腿下抽出來,然而,這一動,樓允就睜開了眼睛,觸不及防四目相對,柳銀雪的尷尬升到頂點,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偏生樓允像是發現了新大陸似的,問她:“你臉紅什麼?”
柳銀雪:“……”
“又不是第一次躺在一張床上,你怎麼這麼矯情?”
是可忍孰不可忍,柳銀雪一腳朝他踢過去,樓允疼得“嘶”一聲:“你謀殺親夫啊?”
柳銀雪趁他吃痛的時候翻身下床,撿起地上的鬥篷披在身上,轉頭望著樓允道:“我又沒有踹你命根子,這點痛你還受不了?你怎麼這麼矯情?”
樓允呆了呆:“你一個姑娘,說的是什麼話?羞不羞?”
柳銀雪:“人話!”
說完她不等樓允發飆,轉身大步出了西梢間。
早上一番調笑,好像將昨日的悲痛都拋到了九霄雲外,柳銀雪邁出房間後深吸口氣,希望從今日起,往後日日都是豔陽天。
沉魚和落雁已經在東梢間等著伺候了,柳銀雪一大早人不在東梢間,卻在西梢間,兩個丫鬟就此什麼都不敢問,什麼都不敢說,專心伺候柳銀雪洗漱。
早膳後,鐘翠院那邊的媽媽送來了庫房的對牌。
“太妃說從今日起,內院便交由世子妃您正式接管,從今往後,內院的一應事務,她都不再插手,全憑世子妃您做主。”
柳銀雪讓沉魚把對牌接了,對那媽媽道:“你回去跟母妃說,我不會讓她失望的。”
那媽媽一聽,眼角眉梢就跳了跳。
柳銀雪當真沒讓任何人失望,正如她在樓允面前所言,在拿到對牌後,就將自己的接管計劃一步步實施起來,給祁王府內院來了個大換血,目標主要鎖定在秦繪沅的人身上,她要將秦繪沅這些年在祁王府內院安置的心腹全部踢走。
不過半月時間,祁王府內院被柳銀雪搞得簡直烏煙瘴氣。
內院許多人都是秦繪沅這些年培養起來的心腹,柳銀雪要動他們,他們就跑到鐘翠院跟秦繪沅哭訴,這些人這些年仗著有秦繪沅撐腰,明裡暗裡做了不少上不得臺面的事情,吃公家的銀兩之事那都是小的,屁股上屎都沒擦幹淨,就開始一通嚷嚷。
秦繪沅不準柳銀雪趕她的人,柳銀雪哪裡怕她,將那些人的陳年舊賬一一翻出,又拿秦繪沅曾親自說過內院的事往後她不在插手這樣的話堵她,堵得秦繪沅面紅耳赤,想撕爛柳銀雪那張漂亮的臉蛋。
秦繪沅風寒本還未好,每天都被那些跑到她面前來哭求的人吵得頭疼,她一副藥喝下去,傷寒不僅沒有好,反而還加重了許多。
已隱隱有躺在床上起不來的勢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