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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洛神,若只如初見 (2 / 2)

“叮嚀。”大堂側面的一個房間傳來了琴絃斷弦之音,隨即是一絲柔和的聲音:“公子,小女子仰慕汝之才情,可否到側面廂房一敘?”若天聽聞此聲,雞皮疙瘩掉了一地,“我的天,一定是個美人!”若天掩飾不住內心的激動,看了看倒在地上喝得酩酊大醉的三人,搖了搖頭,快步走向了側廂。

他掀開珠簾,只見人間絕色:女子脖頸圍一條雪白狐皮圍巾,身著青色皂羅裙,一縷輕紗披在肩上,雙手抱著鳳尾琴,遮住了其面容。纖纖玉手慢慢推動鳳尾琴,一張絕美容顏便呈現在眼前。雙眼顧盼流離,心如比幹多一竅,病似西子勝三分,膚白勝雪,呼氣如蘭,腳尖輕輕一點,便如水面泛起陣陣波紋,粲然一笑,則如冬日暖陽,融化了一切嚴寒。沉魚落雁,閉月羞花,國色天香,傾國傾城。若天閱女無數,不乏美女佳人,如此一比,卻又相形見絀,差距明顯。若天峭楞楞地站在那裡。一動不動,時間彷彿瞬間凝固了。

“公子,小女子甄宓這廂有禮了。”什麼?甄宓?若天如夢方醒:甄宓,人稱洛神,本為袁熙之妻。當年曹操打下鄴城後將其許配於曹丕。曹丕和曹植為其兄弟反目,最後曹丕稱王,曹植被貶為侯爵,甄宓也為曹丕生下了曹睿。可後來,曹丕專寵郭妃,郭妃以巫蠱之術為由嫁禍於她,將其殺害,徒留下一句“自古紅顏多薄命”的哀嘆,但曹植的《洛神賦》卻因此成為了千古絕唱。

“彷彿兮如輕雲之蔽月,飄搖兮若淩風之迴雪。姑娘可真為天上仙子,美豔動人。”“公子學富五車,今日聽見公子高談闊論,心生仰慕,又聽聞公子誦詩,更想見識一下,公子真可謂是玉樹臨風。”“姑娘繆譽了,姑娘如此絕色,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就算小生此時命喪他人之手,也無怨無悔了。”“油嘴滑舌。“甄宓嘴角浮起一抹笑意。

”姑娘所奏之曲為《高山流水》,不知對否?“”未想到公子對音律也有所研究。“”伯牙子期因為琴而結為知己,姑娘彈奏此曲卻只為尋一如意郎君。若天的《洞心窺秘經》發揮了作用,若天分析道。“公子居然能點透小女子心意,甄宓拜服。”“不知小生可否為姑娘彈奏一曲?”若天彬彬有禮的問道。“公子獻藝,小女子求之不得。”

若天坐下,手撫琴絃,琴聲婉轉入耳,跌宕起伏,如狂風掃落葉,風卷殘雲,驚濤駭浪,氣勢磅礴。若天喜歡玩樂,尤其擅長各種樂器,而此刻他竟然用一少了一根弦的鳳尾琴彈奏出一曲《命運》,前所未有的音律與氣勢攝人心魄,令甄宓目瞪口呆。

“小生所彈奏之曲,姑娘可曾聽過?“”聞所未聞,請公子指教。“”姑娘,請來到我身旁,讓我教你。“甄宓學曲心切,徑直走了過去坐下。若天心裡想抹了蜜糖般,別提多得意了。他用手輕輕觸碰琴絃,眼神示意甄宓,甄宓上手,二人四指連彈,琴瑟和鳴,如天籟之音,高昂悠揚,又如甘泉沁人心脾,使人如沐春風。

甄宓沉湎其中,殊不知已經被若天擁於懷中。溫香軟玉在懷,若天心猿意馬,輕嗅著美人發中芬芳。”你這個登徒子,哼,居然調戲我!”甄宓掙脫了懷抱,嗔笑著說。“人生若只如初見,何事秋風悲畫扇?姑娘才貌雙全,小生對你是一見鐘情,若感情都如初見般美好,那又怎麼會分離?罷了,罷了,此地不應是吾久留之地。“若天揮了揮衣袖,快步向房外走去。

此時,甄宓不知何來的勇氣,死死地抱住了若天,將頭輕輕貼在若天後背,哀怨地說道:”小女子對公子的心意,難道公子不知嗎?為何要棄甄宓而去?納尼!若天心中一陣驚愕,轉而喜笑顏開,輕輕轉過身,將比自己低半個頭的甄宓攬於懷中,手撫佳人玉頸,讓她倚靠在自己的胸膛。

“甄姑娘對若天之心,我豈能不知?只是小生無權無勢,一介布衣,而姑娘則是伯方兄的額掌上明珠,我二人身份天差地別,門第懸殊,豈不委屈了姑娘?”“宓兒又怎會介意這些?若公子執著於功名,宓兒也會守身如玉,等他日公子衣錦還鄉,宓兒必在此等候。”“宓兒如此通情達理,小生定不會負了你的期望,他日一定風風光光將你娶進門。“

若天回頭一看,發現桌子上放著他的勞力士手錶,問道:”宓兒可否喜歡?“”宓兒非常喜歡,但一直不解其意。“”這寶物上的金針每旋轉一格,便代表我想你一次,時間匆匆流逝,我對你的愛卻會如這金錶一樣永不褪色。宓兒,我愛你,我若天一定要和你在一起!“女人總是喜歡甜言蜜語,饒是甄宓這冰清玉潔的人也覺得渾身酥軟,面色紅潤,與若天貼得更近了。二人都感受著此刻的溫情,難以自撥。

若天冷靜了下來,慢慢松開了手臂,鄭重的說道:”兩情若是長久時,又豈在朝朝暮暮?等我功成名就,一定來向伯方兄提親!““公子之才,宓兒心知肚明,希望公子不要讓宓兒等太久。”“兩年之內,我一定回來,還有,以後叫我若天。““若天,你是要離開常山?”“對啊,我下一步要去青州,幾日後就要啟程。”“宓兒一定會為你送行。”

若天點頭,想到分離在即,不由得黯然神傷,將甄宓抱在懷中,在她絳唇上輕輕一吻,輕聲道:”等我。“便掩飾不住淚水,跑出了甄宅。

幾日後,天下起了淅淅瀝瀝的小雨,五千軍士在甄宅門前集合,若天三人向甄炎辭別:”伯方兄,這陣子感謝你的幫助,很快我們就會凱旋而歸,回來後我們不醉不歸!“”一定,兄弟保重!“若天翻身上馬,五千軍士浩浩蕩蕩向遠方行去,若天不住地回頭,卻一直未見甄宓出現,”這個傻姑娘,一定是躲在哪裡偷偷地哭吧。“

他拿出甄宓為他繡的絲帕,想起了離別前晚的那些話:“宓兒只希望若天在看到這塊帕子,能記得有一個女子一直思念著你,一直在這裡等你回來......”若天眼神有些恍惚,隨即拂過一抹堅毅,他大聲喊道:“加快行軍!“五千軍士開始奔襲,常山郊外揚起了陣陣黃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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