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誠如大人所言,權且慰聊心懷。”吳苪低聲飲酒道。
胡亥見兩人說話沒有分寸,當即擺手道:“諸位飲酒便是,何須多言,陳平,汝有高見,需今日談否?當真亂了禮儀。”
陳平見狀,連忙拿著杯子退回到座位之上,不敢再有任何非議,這是胡亥長舒一口氣,很是認真地說道:“自先帝駕崩以來,諸多賊寇,擾亂四方,吾等力薄,使其自立,漸而為王,至於嚴重,竟有十八路諸侯,朕以為秦欲決也,殊不知秦相賢明,秦將勇武,方使得大秦保全,有今日之繁盛,雖不如先帝之日,亦如前朝所為。”
“如今只剩下衡山郴縣,江南秦漢,遼東齊國,此三國若滅,帝國複歸秦也,諸卿家當與朕同甘苦,共富貴爾!”
眾臣聞言,心中大為激動,當即齊聲道:“陛下受命於天,既壽永昌!”
“衡山只餘下郴縣,擒司馬父子藏荼之功,佔北城乃吳苪之功,今又押反賊來此鹹陽,當重賞也,不知愛卿有何要求,但說無妨。”胡亥看上去甚是高興。
吳苪微醺,沉吟片刻,頗為淡然地說道:“願為一王侯也,還請陛下恩準。”
胡亥以為吳苪身為長沙王,行事應當謹慎,未曾想直接開口說出這般言語,使得胡亥心情久久不能平複,只得硬著頭皮回道:“當如此,當如此也。”
雖命人取出紙筆,直接冊封,其言曰:“昔長沙王在楚為國為民,今民事衰微,義帝身亡,百姓陷於水火,又有劉邦漢賊殘害生靈,故而為保全性命,來此秦地。”
“其為人忠貞秉志,百姓深愛,今來投秦,又助秦奪得衡山要害,此乃不世之功,朕自不惜財物,封其為長沙侯,食邑郴縣!”
吳苪看罷,心中大為歡喜,隨即有些皺眉道:“啟稟陛下,郴縣並非秦之所有,此番行事未免有些超乎秦之預料也。”
哪知道胡亥只是笑笑,拍著吳苪的肩膀說道:“老愛卿,今秦四海萬裡之國,豈能獨懼衡山,早晚歸入囊中,今且在鹹陽住下,待到郴縣為秦,自然賀愛卿歸郴縣也。”
“這這這,郴縣靠近九江,微臣如何把守,不如封地北城,然後派兵把守郴縣,豈不是一舉兩得也。”吳苪很是低聲地說道。
胡亥心中有些不耐煩,直接瞥了一眼吳苪,“縱使秦之舊臣,安敢如此頂撞,汝身為長沙侯爵,理應謝恩即可,何至於這般繁瑣!”
此時的吳苪已經微醉,絲毫不懼胡亥,恨不得上前理論,好在吳安坐在一旁,很是小心翼翼地拉著吳苪,略微賠罪道:“陛下息怒,叔父年邁,喝酒撒潑,家中常事,吾這就扶叔父回府休息。”
“甚好,年近六旬,當謹言慎行,莫到了一把年紀,因為疏忽丟了性命也。”胡亥有些嘲諷地說道,吳安連連點頭,與吳苪一同退下。
陳平見胡亥心中煩悶,當即上前道:“啟稟陛下,吳苪當初服侍義帝,還未有陛下年紀,故而大權獨攬,今日來秦,似有對義帝這般性格,陛下無需放在眼中,待到老匹夫酒醒,自然回來賠罪。”
胡亥長舒一口氣,緩緩回到座位之上,沉吟片刻方才說道:“吳苪小人乎?劉邦君子乎?若無對錯,豈能害了衡山。”
諸位大臣無人敢言,只是靜靜喝酒而已,回到府上的吳苪,睡了一刻鐘酒氣漸消,想到觸怒胡亥的事情,心中大為惶恐,立即負荊前往鹹陽殿請罪,不過胡亥早已經釋然,而反觀九江劉邦,早已氣的七竅生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