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綰身為副將,也就不再多想,直接將重心轉移到防護郴縣,便不再有其他想法。
北城之中,司馬父子聽聞吳苪率兵五千前來支援,心中大喜,當即開門迎入城中,諸將禮畢,吳苪便在城中駐紮下來,藏荼聽聞漢王派兵支援,也不敢輕舉妄動,只是謹慎巡邏,以待時機。
深夜北城中,吳苪獨自在偏殿內,吳安立在一旁,為其掌燈,“叔父,吾等真要投降秦軍乎?”
“哼,事已至此,多說無益,吾等身為楚國重臣,本不該行此茍且之事,然劉邦豎子,幾番防我,是可忍孰不可忍,取筆墨,我立下詔書,明日出城派人隱秘出城,送與藏荼也算是良策。”吳苪甚是氣憤道。
吳安何敢違背叔父意志,當即遞上筆墨,吳苪寫了千字,用布袋裝好,交給士卒,次日早晨,將士卒混入城外巡邏隊伍之中,秘密交給了藏荼的侍從。
藏荼連日攻城不下,今突然收到吳苪的書信,甚是驚訝,當即展開帛書。
其言曰:“楚長沙王吳苪頓首拜燕侯藏荼,自伐秦一別,多日未見,甚是想念,今有一言,欲與君言,衡山地勢險惡,攻城艱難,況君遠道而來,衡山軍以逸待勞,以將軍之時勢,恐難以長久,故而某特相助爾。”
“漢王劉邦乃一亭長,以奸詐取得九江三十二城,甚是鄙夷,吾本長沙王,居所衡山,自義帝身亡,吾無時無刻不想守於長沙,然劉邦多次為義帝出兵,實乃為自己所得之地也,狼子野心,昭然若揭!”
“今吾不為其座上客,願為秦之殿上臣,吾在九江,苦苦哀求,方得兵馬五千,現居於城中,隨時可開成投降。”
“然降事甚易,吾所憂者三也,還望將軍可成全也,其一,吾可去長沙王之冊封,改為衡山侯,其二,進入北城不可燒殺搶掠,需留司馬父子活口,其三義帝墳墓遠在郴縣,日後攻城,需保全義帝墳墓,不可無禮。”
“若將軍同意此三事,明日可來陣前叫囂,晚間吾便開城,放將軍進城,今日將軍可三思,明日便可知分曉、、、、。”
後又說好時間,以及開哪一方的城門,藏荼看罷吳苪的帛書,心中大為感慨道:“吳苪也算是忠臣義子,無奈漢王竟這般不能容忍,可惜啊,可惜。”
這三件事情最容易解決,藏荼自然全部同意,第二日,藏荼直接帶一千兵馬在城外叫囂,司馬父子全部立在城牆之上,根本不予理睬。
司馬器見藏荼半個時辰亦未撤軍,有些急躁道:“父親,此人莽夫,吾欲與之戰!一千人而已,不足懼也!”
誰知道司馬寅當即擺手,面帶微笑道:“吾兒年輕,不可輕敵,藏荼多日未曾宣戰,今日突然這般著急,定是後方出了問題,亦或是糧食所剩不多,且觀察幾日,待到藏荼撤軍,吾等便出其不意,定然能生擒藏荼匹夫!”
司馬器聞言亦是連連點頭,殊不知此乃吳苪之計策也,吳安見藏荼前來宣戰,當即告知吳苪,使得吳苪心中大喜,當即拍手稱快道:“哈哈,藏荼雖是匹夫,倒也是仗義之人,且待今晚醜時,吾等開城投降,只是可惜了司馬父子啊。”
“叔父不是言明不準殺害司馬父子了嗎?”吳安有些詫異地問道。
“汝有何知,三事之中,唯有此事最不在意,且看藏荼行事即可,來坐下喝杯茶,以待王侯之位。”吳苪很是愜意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