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蘭季布相視,卻不知如何開口,今雖有盟約,但衡山卻不歸霸王管轄,且彭城距離衡山甚遠,長途跋涉相助,未必會有結果,最主要的是出兵之人乃是燕侯,並非秦人,當初條例之中言明,乃秦人不得過鴻溝。
想到此處,季布有些無奈地說道:“啟稟大王,秦雖然出兵,然所帶士卒乃是燕人,不違其盟約也,況衡山早已自立為國,何必相助,今長途跋涉,士卒勞累,未必可行,還請大王三思行事,不如坐山觀虎鬥,最為穩妥,衡山與九江交界,臣以為漢王亦會出兵,吾等待時伺機而動,未失為一條良策也。”
“先生所言甚是有理,秦重視盟約,用此方法,吾等謹慎即可,且看便是。”項羽緩緩說道,遂罷出兵之意。
而九江郡內,臯城吳府中,吳苪早知藏荼出兵的事情,遂召集楚舊臣,與之議事,楚大夫熊奎也在府內,兩人乃是楚義帝身邊除了丞相外最重視的臣子,且兩人皆有為其效命之心,今義帝雖死,仍舊要複國。
當初吳苪也是被冊封為長沙王,由於義帝尚在,故而一直沒有回到封國,而今封國已經被衡山九江瓜分,此事吳苪也是耿耿於懷。
兩人禮畢,吳苪飲茶道:“大人在九江多日,不知可思念義帝,欲複大楚之風光耶?”
熊奎本是多愁善感之人,今聽聞吳苪所言,不覺淚流兩行道:“吾身為楚國臣子,見楚國紛亂,義帝被弒,心中悲痛萬分,何曾不想複國,然今楚三國各立,未有存亡,吾等何處投機,真乃惆悵也。”
吳苪見狀當即遞過一杯溫茶,頗為認真道:“而今機會來了,公可願行事否。”
“此為何言?”熊奎詫異道。
“公有所不知,藏荼在滎陽駐兵月餘,今有士卒來報,言其出兵衡山,殊不知衡山郴縣乃是義帝埋葬之所,吾等請求出兵,漢王定然欣許,如此大事可成矣。”
聽到吳苪此言,熊奎似乎有所明白,分明是要自己立國,何來有複楚之意,不過總體來說,總比在九江茍且要好許多。
熊奎不好辜負其美意,略微贊賞道:“大人可自行事,無須問我,吾乃一介匹夫而已,茍活至今,未立寸功,不敢過分行事。”
“若事成之後,佐助公為楚王,此意如何耶?”吳苪見狀,只得丟擲糖衣炮彈,熊奎在旁,心神為之一震,此等事情他何曾想過。
緩了許久方才說道:“大人為國,何須與我,不敢不敢,鄙人無王侯之命,豈敢逆天行事,大人可擇取他人,非吾可行也。”
“公不必謙虛,此事暫定。”正在吳苪說話間,忽有朝中侍從前來,邀請吳苪前往朝中共商國事。
吳苪只得暫別熊奎,前往宮中議事,原來劉邦亦是聽聞秦國發兵衡山,心中無法,所以召叢集臣,欲要尋求解決之法。
蕭張等人皆在,然皆是謀士,卻無可帶兵之中,周勃防範會稽,夏侯嬰等人防範壽春,此刻更無一員大將可與藏荼相抗衡,此乃漢王所憂愁之事也。
雖然秦楚和親,但衡山不可拱手相讓,漢王俯視殿下,眼神渙散道:“今秦出兵,為之奈何,諸位可有退敵攻城之妙計耶?”
不待蕭張搭話,吳苪快速出列道:“啟稟大王,衡山與九江唇齒相依,不可有失,微臣願帶兵前往,相助司馬將軍,解決內憂外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