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子房之才非吾等所能及也,不過一和親而已,其竟然能觀察如此,諸事詳細,聞之真乃一身冷汗,故而衡山不談,和親須成也,否則吾等豈不白走一遭,回去亦是不好複命,失寵於陛下也!”
蒯徹聞言頷首,“今和親之事,漢王似乎欲要同意,然張良蕭何多加勸阻,吾等還需密信秦公主,使其進後宮,見劉盈,方可決此事。”
“為之奈何?”
“吾聽聞其母呂王後甚是果決,且及其愛子,今劉盈與秦公主若是情投意合,呂王後豈能坐視不管,縱漢王也無可奈何,豈不妙計哉?”蒯徹緊接著說道。
陳平聞言大喜,立即命侍從買通公主殿門外的丫鬟,將帛書悄悄送與秦公主,蘭兒在閨房之中甚是乏味,今見陳平有書信送來,不覺有些詫異,當即密拆讀之,其言曰:“秦臣平拜言,辰時朝堂之上與漢王商議和親,奈何張蕭二位大臣多加阻攔,致使得事無所成,漢王沉思,故而望公主盡力,使之有所成,話不繁多,見王子即可,以公主之貌,或掩或泣,王子垂憐,豈不美哉,話不繁敘,公主慎行。”
蘭兒看罷,當即將帛書燒毀,在閨房內來回踱步,他初來九江,如何得知劉盈住所,恰在此時,突然外面宣道:“呂王後有請秦公主前往靜心宮相見。”
聽到此言,蘭兒心中大喜,當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立即與隨從前往靜心宮拜見呂王後。
說來也巧,呂王後剛有為劉盈娶王子妃的意思,秦朝便從來公主,此可謂門當戶對,呂王後心中急切,想親自約見公主,所以才有今天的事情,至於劉盈也在殿內,聽聞秦公主前來竟有些羞澀地跑到了後殿之中,欲要偷偷查視。
不過片刻,秦公主便緩緩上殿,其氣質渾然天成,縱使呂後也有所驚訝,當即擺手示意其向前走兩步。
秦公主落落大方,趨步上前行禮道:“妾身秦人,無名無禮,今日拜見王後實屬不妥,萬望王後見諒。”
“好好好,不知汝為何人家也?”呂王後很是欣慰地問道。
“啟稟王後,妾身乃秦相扶蘇之女也,今見王後身姿,妾忝列門牆也。”秦公主不慌不忙地答道。
兩句話說的呂王後心花怒放,遂緊接著問道:“不知何以名諱,可學的一二女人家玩物?”
秦公主頷首答道:“妾名蘭,父母皆以蘭兒相稱,王後若不嫌棄,亦可稱之為蘭兒,書畫經書略有所讀,歌舞之事略知一二,繡工稍有所悟,除此便無他技。”
“嗯,秦相扶蘇乃是朝中皇族,且當初便愛民如子,為人心胸寬闊,仁義皆知,能有蘭兒此女也是理所當然之事情,吾兒劉盈,雖為嫡長子靦腆怕人,做事懦弱,今汝為其左右,倒也能成事,只是吾還要多言一句,汝有異心乎?”呂王後忽然話鋒一轉問道。
殿內所有人都為秦公主捏一把汗,然蘭兒卻不慌不忙道:“啟稟王後,吾孤身前來,有何異心,況嫁夫隨夫不敢有他想,若王後有所懷疑,可將秦之侍從全部遣回,獨留漢家侍衛便可,吾乃一女子,敢有他為乎?”
呂王後聞言,臉色微笑,“好,甚好!吾兒媳當如此也,待我與大王言明,立汝為漢王妃,擇日冊封,今日先如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