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荼半坐在地上,眼神有些恍惚,更多的則是憤怒,“想我數年徵戰,與陳勝吳廣等人分道揚鑣,佔據燕地,立其為帝,今日竟做出這般忘恩負義之事,當真可惡!”
李左車在外聽見此言,更是嘆息不止,扶著柵欄,有些低聲地問道:“將軍以為如何?若是再不交出兵權,恐怕會有生命危險,還需早做定奪啊!”
此時的藏荼心中憤懣不已,哪裡還管得了其他的事情,頗有決心地說道:“先生乃是趙國舊臣,聲望頗高,今日若能救我出去,願聽先生指點!”
“將軍多禮了,燕王廣半生無子,燕地遲早內亂,為今之計,只有降秦,請求庇護,況秦有巴蜀之地,臨江天險,函谷滎陽尚在,可謂是天下之最,將軍若能棄暗投明,封侯拜相指日可待,何必拘泥於燕王廣之手,不免有些大材小用!”李左車立即認真道。
藏荼本是匹夫,今日自己被抓,明日便是自己的族人,廣武君所言也有幾分道理,遂頷首道:“若某能出去,願聽先生安排。”
此刻的藏荼也是走投無路,誰能想到自己效忠的大王,竟反目成仇,李左車在旁頗為低聲地說道:“將軍,如今事情已然到了這種地步,非我直言,將軍似乎並無交出兵權的意思,既然如此,倒不如今夜調兵,包圍皇宮,投降秦軍,燕地則將軍為首。”
“薊都虎符尚在吾後廂房書架三排內,先生可與我夫人說明,立即調兵前往獄中,趁夜沖入宮中,紛亂之時,易主不過轉瞬之間也。”藏荼決絕道。
李左車自然不敢含糊,與藏荼商議完畢,立即前往藏荼府上,此刻的臧夫人還在廳內飲茶,等待丈夫從宮中回來。
然夜深人靜,沒有任何回來的跡象,就在其焦急萬分時刻,李左車隨兩名侍從匆匆忙忙趕到府內。
藏夫人見有人來,不免有些驚訝,欲要命管家驅逐外人,只見李左車高聲喊道:“夫人且慢,吾乃將軍派來,有要事相商!”
管家率先聞言,不敢驅逐,藏夫人亦是上前,見來者略有幾分熟悉,稍微試探性地問道:“先生可是前趙國之人廣武君?”
李左車也是茫然,“夫人何以識的我?”
“先生有所不知,妾本是趙國人,流落燕國,跟隨將軍是也,剛才先生說有要事,不知將軍現在何處,為何這般著急耶?”藏夫人轉而擔憂地說道。
“哎,夫人有所不知,將軍因為兵權至盛,被燕王懷疑,現如今已經關進牢獄,某奉將軍言語而來,取兵符,徹夜救出將軍,大王無情,將軍自不必苦守!”李左車信誓旦旦地說道。
藏夫人聞言頷首,“多謝先生相助,妾並不知兵符所在,不知先生、、、”
不等藏夫人說完,李左車便擺手道:“夫人何須懷疑在下,兵符我已經知曉,將軍方才與我說了,時不我待,還請夫人見諒。”
旁邊的藏夫人聞言臉色慚愧,李左車進入後廂房,快速找到兵符,立即趕往西城兵營之中,與其中監軍相見,殊不知藏荼雖為匹夫,但尤為重情重義,營內多數兄弟都願意為其赴湯蹈火,今聽聞藏荼被抓緊牢獄,當即整理四千兵馬,向著燕國廷尉司趕去,又有四千兵馬前往燕王宮中,此夜,燕國薊都火光沖天,大勢一觸即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