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那麼咸陽王深夜求見,所為何事,不妨直說。”劉秀知道他難以啟齒,便提醒道。
馮異偷偷瞥了一眼,發現劉秀面『色』如常,這才鬆了口氣。
“回陛下,那臣就不拐彎抹角了,臣聽說有人在皇宮裡見到了臣的夫人,所以臣才特意來尋她。”馮異開門見山的說道。
只見劉秀臉『色』一怔,隨即恢復如初。
“哦?”劉秀輕笑一聲,說道:“既然這樣,朕也就不瞞你了,王妃確實在宮中,不過嘛,朕不能讓你見她。你也知道,密謀劫囚可是死罪,朕念在往日情分上免了她的死罪,可這活罪也難逃啊。”
“還望陛下饒恕夫人一時之過,臣會帶著夫人隱居山野,不再參與朝堂之事。求陛下寬宏大量,饒了夫人這一回吧!”
話還沒說完,馮異就撲通一聲跪倒在了劉秀面前。
聽馮異句句懇切,神『色』凌然,劉秀微微的嘆了口氣,心想道,一回,可要真是一回也就罷了,然而她司徒嫣然跟朕對抗也不是一回兩回了,現在要是放了她,她也未必會隱居山野。
“馮愛卿啊,你與朕心裡都清楚,放了她對朕可是有害無利。你無法說服她不問世事,朕也無法說服自己對這顆肉中刺視而不見。”
劉秀頓了頓,又笑道:“這不,前些日子她還放火燒了幽蘭殿,王妃行事可是越發的跋扈了啊?”
馮異的眉頭早已擰成了一團,火燒宮殿的事他不知道,可他知道她這麼做也是為了能擺脫禁錮,卻不想讓事情變得更糟了。
縱火之罪,劫囚之罪,兩罪並罰,看樣子,無論自己如何哀求,都是換不來她的自由之身了。雖然劉秀並沒有明說,可意思已經很明顯了。
“陛下,若臣以薊州和幽州的印綬,是否能換回夫人。”馮異一咬牙,從懷裡掏出了三個印綬,又補充道:“還有臣的這份。”
忽然,劉秀臉『色』一變,目光裡多了三分戾氣。
“你以為,你拿這些東西就能換回她了嗎?”劉秀從牙縫裡擠出這句話,然後把頭扭向了另一邊。
“可她是臣的夫人,臣不能不管。”馮異咬了咬牙,抬起頭說道:“陛下,洛陽城外現有十萬人馬,整軍待發,陛下也不希望因為一個人,葬送了洛陽城那麼多百姓的『性』命吧。”
劉秀猛然回頭,瞪大了雙眼怒喝道:“馮異,你這是在威脅朕嗎?集結私兵可是死罪!”
“事已至此,陛下若要治臣的罪,臣也別無他法,只望陛下成全,讓我與夫人不必再受分離之苦,就算是死,臣也要和夫人死在一起。”馮異垂下雙手,攥緊了印綬。
現如今,這些印綬都是保命符,珍貴無比。也許稍有不慎,他今日也要葬身在此了。
“好你個馮異,竟然為了一個女人要死去活來的,昔日為朕征戰四方的那個馮異哪兒去了?看看現在的你,真像個懦夫!”
劉秀心中不快,起身脫口大罵起來。
馮異心中一軟,笑道:“陛下說得對,臣的舉動與懦夫無疑。這這早在我遇見她的時起,就已經註定了,為了她,臣甘做懦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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