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這,這怎麼可能呢?”司徒嫣然只覺不可思議,滿臉都寫著不可置信這四個大字。
畢竟,記憶中的那個高自己一頭的堂姐,好像沒什麼特別之處,要說長成如今這樣驚豔的模樣,還真是匪夷所思。
“我本名司徒知榷,這個名字還是我爹起的呢,小的時候大家都叫我榷兒,怎麼,現在你就不認識我了?”知榷說著自豪的揚了揚手,一副得意揚揚的模樣。
這樣說來,她確實想起來了,末萱夫人每次都叫榷兒,從來沒叫過知榷的全名,也難怪年幼的她全然對這個名字沒有印象。
“真的是你啊,榷兒姐姐?”司徒嫣然這才展『露』笑顏,道:“沒想到能在宮裡遇到你,你是何時入宮的?還有,你為何只留了名,卻不叫司徒知榷了?”
對於這個失散多年的堂姐,司徒嫣然心中有太多的疑問。
“你一定以為我早就死了吧,其實我何嘗不是一樣,早就以為你已經不在人世了。”
知榷忽然垂下眉來,神『色』哀傷的說道:“當年你們一家慘遭屠戮,而我們一家也未能倖免,官兵帶走了爹孃,還有尚未出世的弟弟,我一直覺得那是個弟弟,可我也沒能等到他的出生。”
透過知榷的述說,司徒嫣然彷彿看見那異常血雨腥風的廝殺。數以千計的官兵包圍了她們的村子,就為了活捉司徒陽一家。
那時候的司徒知榷剛巧去鄰家玩耍,聽見外面的吵鬧聲就跟著大人跑了出去,眼看著爹孃被人帶走,她哭著喊著要衝上前去,還是鄰家的大人記著司徒陽的好,死死抱住了她,這才保住了她的一條『性』命。
而司徒知榷,只能眼睜睜的看著爹孃被擄走,在那之後,她也改了姓氏,索『性』就叫知榷。她也曾走南闖北,靠著跟爹爹學的一點皮『毛』,在市井為人題字維生。後來又遇到宮裡徵召,她便想著謀個一官半職,安然度日算了。
這,便是知榷的一生。與司徒嫣然的經歷卻是何其的相似,而不同的是,她依然繼承了先父的為人之道,喜歡平穩閒適,司徒嫣然也繼承了先父的宏圖大志,一心念著百姓。
時隔多年,二人的目光再次交匯,都已熱淚盈眶。
“入宮的這些年,我也見慣了生死離別,只覺得在這人世間還能有一血脈相親之人,也該是件幸運的事。沒想到,上天真的給了我這個機會。”知榷說著便握住了司徒嫣然的手,一臉感慨。
“姐姐一直在宮裡,想必也早就知道了我的一些事情,為什麼會現在出來與我相認呢。”司徒嫣然說道。
知榷嗤笑了一聲,這才說道:“本來我知道你這些年都過得挺不錯的,即為王妃,又有三州之權,就連你屢次大鬧皇宮,連陛下都讓你三分,我就想著還是不要打擾你了。誰曾想到,你現在竟然落到這番田地了,叫我還怎麼看得下去呢。”
姐妹相認,又聽了這番動情的話,司徒嫣然嘿嘿一笑,道:“難怪啊,姐姐現在是看我有難就來幫我了。”
“我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幫上你,只能儘量一試吧。”知榷說著咬了咬嘴唇,又驚呼道:“啊,糟了,光顧著說話了,飯菜都要涼了,快快快!”
“對啊,姐姐精心準備的,可不能浪費了。”司徒嫣然心中歡喜,急忙走上前盤腿坐下,拿起筷子就囫圇的吃了起來。
什麼叫絕處總逢生?什麼叫天無絕人之路?什麼叫船到橋頭自然直,車到山前必有路,這回,她是都明白了。
天不亡我,所有的言語都無法表達她對老天爺的感激。
天『色』漸暗,馬援一行人不知道從哪裡找來了三套黑衣和三套侍衛的衣服,為了這幾套衣服,三個人正在屋子裡爭論不休。
“要我說還是穿侍衛的衣服比較好,就算被發現了也能及時藏匿到侍衛中去,到時候再來個金蟬脫殼不就行了?”青鳥如是說道。